八月初七,一支马队从灵州西门奔出,一行十五人纵马向西缓缓而行,当然他们本来是可以很快的,无奈林东和曹缨之的马术着实抱歉,速度实在快不了。本来是想为他们俩人弄辆马车的,但是林东实在丢不起这人,曹缨之又十分渴望骑马,所以被林东一票否决了。
这次去襄阳参加武林大会,除了齐卿娴一群人和十位马术娴熟、武功不俗的帮众之外,邱明邱屠子也一起随行,夏天豪要留下料理庄务,他说,邱明这个满脑子就是武功和喝酒的反正留下也没用,不如跟着去襄阳保护庄主。另外他还隐晦地表示这半个月林东已经花了庄里一半的积蓄了,希望他悠着点,林东只好尴尬地笑笑,钱嘛,会花才会赚。
林东一边在马上颠簸,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布局的三处,农庄还没开垦,派去安南寻访稻种的人也还没有消息,当然这种生产行为就算开始了短时间也回不了本,能养活那六百户人就不错了;印刷坊那边孙犁的进展倒是不错,已经试印出了几个版本,但是现在遇到了瓶颈,胶泥制成的活字容易磨损,大小也很难统一,现在在林东的授意下改用坚硬的木板,统一刻字之后再进行切割;所以短时间内能赚钱的希望,全被林东寄托到孔明他们带走的那一车丝绸衣衫上了。
脑海中的天下第一系统,除了从莫须问身上吸收了5500点之外,又陆陆续续从曹缨之身上汲取了不少,加上齐卿娴身上少量的皇室气运,勉勉强强凑了一万点。但是林东答应了西门吹雪,兑换灵犀一指需要气运点两万,而且必须要先兑换一万点的中级内功,才能发挥出它百分之七十的威力,想要满功率输出还得花三万点兑换高级内功,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一行人中十个帮众三三两两在前面开路,邱明一个人落在最后饮酒,夹着中间林东、云舟四人,曹缨之和齐卿娴一样一身黑衣的男装打扮,像是一对亲生兄弟一般。一行人就属缨之最是活跃了,一会儿拍拍马脖子,一会儿摸摸马屁股,一会儿又抓着缰绳在马上东张西望,勒得马儿四处乱走,要不是齐卿娴帮她稳住了几次,怕是她单薄的身体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
曹缨之望着远处漳河另一边的连绵小山,猛然豪气顿生,若不是有些不熟悉的人,她都想大声喊出来,直抒胸臆。
胸有豪气,她粗着嗓子吟哦道:“万里昆仑谁凿破,无边波浪拍天来。晓寒云雾连穷屿,春暖鱼龙化蛰雷。阆苑仙人何处觅?灵槎使者几时回?遨游半在江湖里,始觉今朝眼界开。”
“好诗。”林东稍稍琢磨了一下道,“不过这诗也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这小山和漳河可当不起这万里昆仑和无边波浪。”
齐卿娴,或者说清闲公子调笑道:“林兄,你是不知道,曹寅兄除了小时候去过一次寿春之外,几乎没有出过门,这小山小河在他眼里可不就是昆仑大海了。”
曹缨之,现在化名曹寅脸上一红,嘟囔道:“卿娴你不也就去过南唐这几个郡,西边的昆仑东边的大海,说的好像你去过似的。”
齐卿娴脸上挂不住,强辩道:“南唐这些郡县我可是去过不少了,昆仑在西秦以西,东海在东越以东,我没去过不是很正常么?”
林东稳了稳胯下夏天豪专门为他挑选的游春母马,插嘴道:“你们俩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笑谁了,都是菜鸡。”
齐卿娴脸薄,羞恼地道:“林兄,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曹兄好歹去过国都寿春,你怕是连离阳郡都没出去过吧。”
林东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读了万卷书便有如行了万里路,整个世界都在我的脑子里。”
曹缨之听到林东这话就不服气了,自己困于闺阁,所以寄情于书籍,说不上学富五车,那也算是胸有丘壑,而且精于考证,不然也不会在闺中写出《草木金石录小计》这样杂学家都跳不出毛病的书籍。
“林兄,无论是山海经还是水经注,亦或是括地志,我可都有所涉猎,不过读的再多终究不如一见,光是看书又如何知晓黄河的浩荡?又如何知晓昆仑的巍峨呢?”
林东神秘一笑,轻笑道:“那不知曹兄可知道有一本书叫《古哥地图》?”
“古哥地图?”曹缨之眉头微皱,在她记忆中可不曾听说过有这等书籍,她开口问道,“卿娴,你听说过吗?”
“不曾,南唐的太学馆藏里绝对没有这本书。”齐卿娴摇了摇头道,“南唐的太学馆藏继承于前朝大唐,这里面都没有的书,我怀疑林兄是在瞎掰。”
两个没见识的小丫头,就让我来教育教育你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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