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心里又气又急,她虽然知道自己家穷,没权没势,但养下两个女儿也是宝贝般捧在手心里长大,满心不希望女儿去做姨太太。早知如此嫁个穷郎君做正室多好,柴米油盐相互扶持,这都五姨太了,还不知道要被前面四个怎么样欺负呢。
都怪自己当时被银子蒙晕了头,连人家有无婚配都没问,真是老糊涂了!
李大娘就拉着李春燕哭,说“这可怎么办啊”,李春燕倒是一脸平静,好像早知道似的。
在船上他都做出那种事来了,能是一往情深专心待她之人?她所有的好梦都醒了,想来也是,自己容貌普通,家世低微,怎么配得上做康郎的正室夫人?只怪自己当时昏了头,竟然相信天大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现在已经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呢?她能说不嫁了吗?
李春燕对李大娘道:“娘亲不必忧心,他待女儿还是很好的,女儿这就去了,娘亲多多保重。”
说完便坐进了那顶小轿,由人抬回去了。
李大娘和李叔一商议,觉得更该搬去京城了,大女儿给人当五姨太去了,这让他们怎么放心。
是以李秋葵和温湄约定京城再见,他们家业小,没收拾几天就动身了。
温府就麻烦得多,要托王秉权在京城帮他们相看房子,选好了温晏还要亲自过去看,新府邸自然不能比旧府差了,家具、花木一宗宗都要采买。还有下人,好些下人根子就在苏州府,家里还有老父老母的,不肯跟着过去的,也要许他们赎身放还回去,在京城还要添些下人才行。
看房子是温晏的事,分派下人就是王氏的事了,可王氏怀着孩子,主事不便,温晏原让林氏辅佐的,林氏也有身子了,于是让郑氏和龙氏也来协理。这样一来事务处理起来多有纠葛,办得慢,直到十月初才妥了。
而王氏怀胎已四个月了,林氏也有三个多月了,胎象都稳了,温晏这才放心叫马车上路,一路慢慢地走,生怕颠簸厉害了,让她们俩的胎气又不稳了。
走了半月才到了京城,这时节竟然飘着鹅毛大雪,温府一家子人都是从南方来,身上穿的还是江南秋天的衣裳,一下车冻得直哆嗦,急忙进屋生炉子去。
冷风一吹,林氏、王氏、龙氏、郑氏一齐都病了,良哥儿跟着先生游历不在这儿,姑娘们除开温湄也个个病倒了。整个府里的主子,就只老太太、温晏和温湄没有生病。
这倒是令人对温湄刮目相看,这冷的天,她也不穿袄子,不要暖手炉子,穿个裙子在雪地里跑跑跳跳,一摸小手却是暖暖和和的,比她们穿狐裘的都暖和。
其实,这是因为温湄习武半年有余,内功已有根底,不但筋骨强谏了,也不再畏寒畏热,要是能有十数年苦练不辍,她也能和师父一样,大雪天穿一件夏天的丝衣,任寒风将衣袖灌满雪花,傲然挺立凛然不惧。
转眼间,一年将尽,春节里走亲访友,好不热闹,温湄被带着去王修文家走动,因不是正经亲表妹,觉得挺无味的,从王修文处回来,她便央着竹心再带她出去玩,去李秋葵家拜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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