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仙尊的话,昨日,你们走后。我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刚一推门进入,便看见一个红衣公子,坐在了我家的客厅主位上。他见我进来,却也不惊不慌,而是站起身,竟还宾主倒置的招呼我过去坐下。我感知他身上毫无仙根灵力,与常人无异,就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哪知,才将坐下,他便要求我招来全村的村民,他说,他要问他们一些事情。我心下大怒,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凡人,凭何在此指使与我。那人却是冷笑一番道,你不愿去召,那我便自己去。说完,就出了院门。我当时并未警醒此人有何异常,只当他是哪家脑子不正常的痴儿。”
闻言,倚在门口的羽拾秋,将手中的红色发带递至司禾的面前,问道。
“此物,可是那红衣公子的东西。”
司禾定睛一瞧,立刻脸色大变,点头如捣蒜的道。
“是了!确实是他的发带,是我在与他缠斗之时,无意中抓扯下来的。”
南宫言拿过那红色发带,仔细在手中端详,有了这个东西,想要查到他的来历,便不是难事。
顿了顿,司禾接着道。
“后来,我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就将这茬给忘了,谁知,午夜时分,村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我急忙出去查看,只见村口大门的门方上,白天见到的那红衣公子,正站在上面,手里抓着一个村民,那红衣公子将头埋在了村民的脖颈间,正大口大口的吸食着他的鲜血,那村民早已没了什么意识,只是本能的身体抽搐着。”
闻言,羽拾秋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事,还有点意思。
“我便呵斥了他,让他将人放了。那红衣公子也不多言,随手就将那没了气息的村民,给扔了下来。我自是气不过,上前与他缠斗在一起。那人倒也没有什么仙术,就是普通的武功招式,尤其轻功极为出色,我使出全力的想要缉拿他,结果他的身形极快,每次都能躲过攻击,打斗的间隙,他却是依然提出了白天的那个要求,让我把村里所有的村民找来,连着六年内去世的人的坟墓位置,都要告诉他。起先,我以为他是与这村里的人有仇,后来,村民们都闻声赶来了。村里的老老少少,几乎都围到了村口这里,先是有人认出了地上遇难的村民,是自家的亲人,那人的家属们便抱着那死去的村民尸体,哭天抢地的哀嚎了起来。”
说到这里,司禾似是回想起了那些人哭自己横死的亲人的场景,眼眶已然泛红,司禾缓了缓情绪。
“此事,责任在我,是我白天没有警醒那红衣公子的到来。否则,那村民也不会无辜丧命。”
听见他的话,南宫言出声安慰道。
“此事,也不能全怪你。”
“所有人都看着那红衣公子,突然间,有人认出了他的样子,喊着,青见!以前,我也曾听说过这人的名字,好像是与你们昨天找的那个姑娘有关。有村民喊道,这不是不知酒楼的青见么!?”
闻言,羽拾秋与南宫言互看一眼,心下一沉,竟是与不知先生有关的人。
“那红衣公子听见有人喊出这个名字,突然狂笑了起来道,竟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再废话了。六年前,我走的那个晚上,后来,一诺是怎么被你们丢进竹沉河的!?都有谁参与!?”
原来,此人竟是为了去给陈一诺讨回公道!?
“所有村民听见这个名字,全都惊恐万分的不再言语。那个名叫青见的红衣公子,见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便邪笑一声,随即嘴里念念有词,忽然间,旁边抱着已经死去村民的家属,像是见鬼似的,把那村民的尸体给一把抛开,自己捂着肚子,疼的满地打滚的喊叫着。我仔细一看,那人的腹部,竟被什么东西掏了一个大洞,此刻已然是肚破肠出的去了半条命。而那地上早已死去的村民,却突然活了过来似的,右手抓着一把刚从自己亲人的腹内掏出来的内脏,大肆啃食着,那模样,好似饿极了状态下的野兽般。所有村民见状,瞬间皆呈鸟兽散。那名叫青见的男子,却是极度兴奋的仰天大笑道,你们这些刁民,竟还知晓害怕!?当年你们将孤立无援的一诺,扔进那冰冷的竹沉河时,怎么没见你们害怕她的冤魂会回来找你们报复呢!?那尸变的村民,自地上爬起来,开始见人就咬,不一会儿,地上便躺倒了十几个村民,这尸毒,像是快速传染的瘟疫一般,霎时间一个咬一个的传染开来,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一时间也是慌了神。心下明白,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提剑便上前与他打斗起来,那名叫青见的男子,却是越发猖狂的闪躲着我的攻击,他擅使一把殷红的折扇,那折扇,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剑斩不破,火烧不焚!我这右臂,便是在不小心之时,被他那折扇打中,受了伤。此刻,村里已经是一片哀嚎声四起,不少房舍都着了火,整个村子,霎时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我回头已经见不到活着的正常村民了!心下一阵悲痛自责,躲开他的攻击后,便逃了出来,回到云顶仙宗来报信了。”
说到这里,司禾羞愧难当的翻身滚下了床榻,跪在了南宫言面前,七尺男儿,竟是瞬间流下了热泪。
“仙尊,司禾有辱使命,没能护得村民周全。司禾对不起死去的全村老老小小,还请仙尊重罚,司禾没有半点怨言。”
南宫言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司禾扶了起来,将他安置回了床榻上。
“你先养好伤,其他的,日后再说。事出突然,这样的情况,是谁也不曾料到的。”
看来,这尸毒,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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