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梵把搜寻范围扩大到了王庭背后的漠北山。
漠北山很大,如果要片寸不留地搜索,只怕搜上几天也搜不完,齐亦梵就只能依照自己的推测让玄鹰带人往那些最可能藏身的地点去搜找,他也不怕找不到人,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大不了来个守株待兔,或是放火烧山,他就不信仆丘谷萨能带着阿莲娜人间蒸发。
“二殿下,”仅仅一个时辰,玄鹰就匆忙赶来向他汇报,“二殿下,属下找到公主了。”
“她在哪里?”齐亦梵目中放出光芒,急切地问道。
“在王庭。”
“什么?在王庭?”齐亦梵深深拧眉,“她怎么会在王庭?”
玄鹰解释道:“是这样的,二殿下,属下带人正在山上搜,单于那边派人来说找不到殿下,让属下即刻向二殿下来禀报说,有人在王庭中看见了梅朵公主。”
“走,立刻回去。”
纳尔喀其实是不想告诉齐亦梵阿莲娜回来的,他恨不得一刀就将把阿莲娜送上天,可是无奈阿莲娜身边有个欲望不强,但身手不弱的仆丘谷萨,势单力孤的纳尔喀根本没办法对付掉仆丘谷萨再杀死阿莲娜,再加上身边一堆眼线的监视,他即便成功杀了阿莲娜,估计回头也能叫齐亦梵给挥成两段,于是索性就当个忠诚狗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齐亦梵。
当齐亦梵再次看到阿莲娜的时候,他的神情露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悦,尽管很浅很淡,但是到底还是有人观察到了,玄鹰在旁小心地与主子殿下说道:“二殿下,您看公主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齐亦梵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阿莲娜确实与之前看到的那个梅朵公主有点些许的不同,以前她对自己虽然也冷也讥讽,可是现在她注视自己的眼里不但冷不但讥讽,而且还有莫名深深的恨和怒,不是从前那种耍脾气的恨和怒,而是真的打心眼里的恨和怒。
他不由皱了皱眉,目光微微一瞥,看到她小小的拳心里紧攥着一样东西,像羊皮布帛一类可以拿来书写的事物,齐亦梵尽量平淡语气,指了指那被揪得皱成一团的羊皮帛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阿莲娜举起自己手里的一团布帛,声音冷到令人发寒,“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想知道。”齐亦梵回答,态度十分诚恳,近乎忘了对她私自逃跑的愤怒。
阿莲娜一步迈进,到他咫只的面前,仰面直视他,问道:“我问你,呼邪王是怎么死的?”
“什么?”齐亦梵一个下意识的轻声反问,眉头却已径直拧了起来,目光怀疑地朝一边长身直立的仆丘谷萨望过去。
“你别看他,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知道,”阿莲娜看出了他向仆丘谷萨含有威胁意味的逼问眼神,怒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齐亦梵闭眼叹了一口气,他虽不知道阿莲娜手里握的是什么东西,但他基本已经能够猜出阿莲娜知道了什么,但奇怪的是,这张布帛上即使写明了所有的事情,可是会是谁写的,除了玄鹰和自己身边几个极度亲信以外,谁会知道他暗中布下的这些阴谋?
“你说话呀,齐亦梵,你……”阿莲娜差点就要把手里的羊皮帛扔到他脸上,忽然就被他强硬的说话声止住了。
“你想知道什么,阿莲娜?”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音莎有个儿子,你是不是利用哈叶台让我去偷听沐沁莎和安尔厦的话,我想知道卓坦王被误认为奸细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我还想知道,杀死呼邪王帮助安尔厦逃跑去你们元汉的人是不是你元汉王朝二皇子齐亦梵!”
阿莲娜的这一连串问话才问到一半,就被脸色乍如阴云般密布的齐亦梵一把拖离了原地,阿莲娜挣脱不开,只得一路问过去,仆丘谷萨见状,想上前阻拦,却被玄鹰以人墙阻挡隔离了开,齐亦梵将越问火气越盛的阿莲娜拖进一间无人的毡房,狠狠地把她扔在了地上。
阿莲娜的伤是没有好的,此刻又发作起来,她吃力地站起来,未待站直,又被齐亦梵拽进了手里,恶狠狠地问她:“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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