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和您说了吧,我们相人也是需要察言观色揣摩心意的,譬如说刚才那荀君和钟君,一看便是气度不凡的世家子弟,尤其是钟君更是佩戴者铜印墨绶,明显是个六百石的京官,这种人一般就是求名求官,自然是顺着他们的心意,说他们位极人臣,青史留名。我们这些相士,多少都懂一些医术,这医术里面最讲究望闻问切,我只是大体一看,也能看出钟君身体要比荀君好上很多,多活上几年那也是正常。”
“那你又是如何给我家细君相面的呢?”听了朱建平的话,秦谊也是无语,不用专业的医生,他都能看得出钟繇身体很棒,那体格说是武将也有人信。
“鄙人是沛国人,您知道我们沛国人现在日子过得有多么惨吗?前些日子闹灾荒,我们国中有大户子弟,竟然为了保住自己亡弟的女儿,只能活活饿死自己的儿子。连这种大户人家都过得如此艰难,更何况我们这些小民。我也不怕你告我,我看这大汉江山迟早要完!”
听着如此反动透顶的言论,秦谊也是默不作声,经过汉灵帝的败坏,现在很多人都觉得大汉药丸,“汉室不可复兴”已经成了很多士人的结论,就等着董卓乱搞之后把这句话给喊出来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实话,我给人看相,也是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但还是没遇到过一个美貌及得上秦君您家细君的。现在好歹还有汉室来支撑秩序,一旦天下大乱便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人间炼狱。秦君的细君这么漂亮,到时候少不了会有些乱世冒起的军头对她有所觊觎,估计等她年老珠黄,或是有一个足够强的男人得到她才能消停下来。难倒秦君不也是一直为这件事担心忧虑,生怕自己如同魏豹那样成为笑柄?”
“不错!”杜婵离得有点儿距离,秦谊也是坦然把自己的这块心病给承认下来。
“我所学的相术,那是自祖上传下来的数百年的学问,这种相术中所描写的大富大贵的女子,就是你家细君这般模样!即便是换一个相貌相似的女子,我也是这般批命!”
听了朱建平的这段话,秦谊也是沉默不语,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这些顶级相士的法门,他们可能就是通过几代人的积累,摸索出一种简易的大数据模型来。
譬如这世间大富大贵的女子,有的是靠家世,而有的是靠智慧,但作为男性的依附,更多的则是靠相貌,见得多了这些相貌出众的富贵女子,自然是能摸索出这种漂亮女子的长相特点。
再为女人看相之时,相士自然可以卡着模板向上套,虽然也不是很精确,但是却比瞎猜要靠谱很多。
所以朱建平尽管号称相术无双,但还是会出错,譬如说是给王司徒王朗的儿子王肃看相,说他能活到七十岁并且成为三公,而王肃活到六十三便挂了,死前还因为朱建平的批语而不觉得自己会死。
王肃他爹王司徒王朗活了七十有六诸葛村夫语),他闺女玩姬是司马昭的老婆,让秦谊看,王肃活到七十岁当三公希望还是很大的。
“秦君,你家细君的相貌已经定下,倒是你该仔细想想你的未来,倘若那魏豹是个高皇帝一样的英雄豪杰,薄姬之子未尝不能为天子,亦或是魏豹如同留侯、酂侯那样识时务、知进退,薄姬之子亦可为王侯。你家细君之子为王侯,未尝不是应验在你身上!”
听了朱建平的话之后,秦谊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良人,你明天还过来看相吗?”看着丈夫不再和那个相士计较,杜婵也是长长得舒了一口气,她就生怕打起来。
“不用了,他已经给我看了,我就是王侯的命!”
——我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分界线——
中平末,有方士朱建平至雒阳,路遇秦谊、荀攸、钟繇共游金市,建平惊曰:“竟遇三公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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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三十年间,其言悉验,谊为太尉,攸、繇俱为司徒。——《东都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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