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音律,对了,听秋蝉说箫声最动情了……。”梁二宝孜孜不倦的絮叨着。
且说似锦这边。想着不日将离开这相府,别的也无甚牵挂,平日里也只有崔嬷嬷,倒是真心真意想着她的。心中念着她的好,便往厨房院里头走去。
一到院门外,只听一婆子骂骂咧咧的说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竟养了你这畜生不如的,早知你这么没个良心,喂你的那些个吃食倒不如喂了猫啊狗啊的。”
似锦听了这话,知道有原故了,一时不好进去,就在院门外听了。
瑞姐儿(瑞姐儿这个丫鬟很忠心,因她自小无依无靠受尽委屈,不曾想竟有一日有人替她鸣不平,对她而言,此人的意义非比寻常。就好比一个金枝玉叶的相府千金李嫣,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称赞她夸她有任何事情都站在她的立场支持她,这样的人,有人替她说话或支持她她也习以为常。而相反,一个自小受尽白眼谁都不待见她更不会替她说话站她的立场支持她的人,突然有一日有个姿态很高的人却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说话,与她而言是大恩,现在话说是会让她崇拜的。在之后,她与似锦而言是左膀右臂,是心腹。)气哭着说道:“我每月月钱都是你拿的,沾我的光不算,偏反倒总拿些你亲闺女吃剩的用剩的不要的给我,说你偏心难道还是冤了你了?”
又听一婆子说道:“少乱嚷,瞅着崔嬷嬷不在,一个个连句安静话也不说了。”
璎儿悄悄与似锦说:“都是瑞姐儿不省事,不知狂的什么,怎说也是她干娘,如此撕破嘴脸又是叫谁难看。”
似锦说道:“这老的也太不公平了些,怨不得瑞姐儿。自古说:'无不平则鸣'。她少亲失眷的,在这里没人照看,既赚了她的月钱,又拿剩菜剩饭作践她,如何怪的了她。”
她干娘越发气性大了,便说:“你这不知好歹的,谁克扣你的月钱了。”说着竟向瑞姐儿身上打去。瑞姐儿哭着一个劲的躲她。
似锦急忙进了院门。璎儿忙劝道:“这哪能打得,说几句便罢了。”
似锦指着她干娘说道:“你即要做她干娘,又要收她月银,那便该好好关照她。你倒好,不知羞愧的,即拿了她的月银,竟只给她剩食,还不省事的到处嚷着她的不是,还有脸打她,真真是铁石心肠子。如此这般人物,你还愿意认她当干娘?”似锦回过身瞧了一眼瑞姐儿。瑞姐儿忙向似锦跪下了,说道:“二姑娘是明事理的主,瑞姐儿自知是一烧火丫头原不该提的,但这干娘是认不得了,求二姑娘留下瑞姐儿当个粗使丫鬟使唤吧。”
瑞姐儿因方才似锦护庇之情便感激于心,故心中认定她便是自己的主子。
似锦之前也常听璎儿言语,这府中一些个根基深的或近身服侍主子的婆子丫鬟的,免不了心性高傲或倚势凌人的。这会子连个厨房拾菜,擦碗碟的婆子也竟这等厉害,欺一烧火的小丫头。依着自个儿的性子便是看不惯的,可如今自个儿也前途未卜,如何能帮的了她。
正胡思间,崔嬷嬷便回来了。见这瑞姐儿与她干娘那样,便猜到了,竟也不是头一回闹了。崔嬷嬷笑道:“二姑娘来了。你们这帮婆子丫头的竟也不知收敛,都不成规矩了。”说着走至似锦跟前行了礼。又悄声道:“二姑娘轻易不出门,这会儿定是有事找我老婆子。这院人多嘴杂的,也不方便说话,我便随二姑娘回芍药居去回话吧。”说着又转头呵斥一院子的婆子丫鬟道:“还不赶紧散了各自忙去,这是都想被赶出府去不成?”又对瑞姐儿说道:“你且先回伙房去,晚些自会叫你。”
一一嘱咐完便随似锦回了芍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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