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是太招眼了,长公主亲自带着进宫便是为了带去明日的春猎,第二次的春桃宴后妃吃了瓜落没能出席,只有皇后和一个周贵妃有资格去了,可不是得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想看看我是何方神圣吗?倒真是高看我了,”丹云隐轻笑着摇摇头,“愿意去讨个热闹便讨个热闹吧。”
这些后妃,也怕是想观望观望,别人口中丹云隐与萧君阙颇有几分交情,这几分交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宫里的人都各怀鬼胎,稍有不对,他们的谋划也就要越发快,越发提上日程了,若是这嫡女与萧君阙不行,说不准还能捡个便宜自己捞到相府的支持,若是太好,那可是没办法也要想办法,拼着也要把丞相一脉和萧君阙撕开。
前朝和后宫,但凡想要那个位置的,谁不是这样想的呢?前朝和后宫,也是不分家啊,丹云隐冷笑,摸摸自己的发鬓。想不到没等进东宫呢,她就要把这些魑魅魍魉看个遍儿了,只是应该也翻腾不起来什么浪花,毕竟是在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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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中可谓是言笑晏晏,只是言笑有几分真切便说不得了,无非是虚与委蛇,你来我往,这个看不上那个,那个又在背后絮絮叨叨。
皇后坐在主位上,淡淡笑着,端庄得体,刚遣了人去禀了皇上,皇上竟也摆了摆手便同意了,也未说自己要来,只是说后宫嫔妃聚在一块亲近亲近也好。皇帝倒是不太在意他的后宫,他一心专宠的只有德贵妃一个人,像这种后妃们聚在一起,又添了个相府的女儿,他便不甚在意,怎样都可,哪怕知道太子一定会去,皇帝倒是也乐见其成,倒是还盼着这帮后妃尤其是有儿子的,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替他阻阻,给他个理由不让丹云隐与萧君阙走到一块。
春桃宴上,皇帝又不是傻子,皇后看中了丹云隐,萧君阙也有意,皇帝疼爱萧君阙不是假的,可疼爱萧君林就是假的吗?尤其是从十年多前开始德贵妃是越来越受宠,也是越来越得圣心,萧君林也不是个资质奇差的胚子,又不似萧君阙那般又是战功又是政绩,儿子眼看要比老子呼声高,这是哪个皇帝能忍得住的?
皇帝是个父亲,但首先是个皇帝。随着萧君阙越来越得心,自己年岁越来越大,就越发有些按捺不住对萧君阙的忌惮,尤其是萧君阙行事之果断老辣,就看的出不是个好惹的主,以后能善待德贵妃和萧君林和诸多皇子吗?虽然这几年萧君阙似乎也察觉到了皇帝有些恹恹的,早已暗敛锋芒,可是十几岁的萧君阙那般风华无双的样子早就刻在了老皇帝的心上,是一根暗刺,虽说不起眼,可到了某些关头就会忍不住狠狠刺一下,让老皇帝的心是左摇右摆。
萧君阙看似风光无限,现在仍是稳稳坐着太子的宝座,可真的如一切那般平静吗?自然不是,背后腌臜翻腾的事情多了,不然前世怎可能有废太子?
萧君阙的处境并不是那样顺遂,前世既然废太子废的那般痛快,虽说春猎上的弑君之罪是日后让老皇帝痛废太子的主要罪名之一,可是那是德贵妃母家靖远王府递的证据,皇帝无脑宠着德贵妃和萧君林,难道不会仔细想想吗?想来也是萧君阙早年太过招眼,遭了老皇帝的忌惮。
丹云隐行至长乐宫门口,发现萧凌云竟然站在门口踱步,丹云隐行至长公主身前,关切道:“长公主怎的在外面站着?晚上天头凉,春寒料峭的,仔细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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