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不一会功夫,我的手指就感觉到了热度,这根烟也被我扔在了地上,用脚给撵灭了。
看着赵建国帮我妈做饭忙碌的背影,我长舒了一口气。
在我收到我爹来信以后,我就一直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只是起初这个感觉不明显,我也就没太敢确认,直到赵建国到我家来的很频繁,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就在我刚才若有所思的抽着烟的时候,我终于确认了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就来自赵建国。
那并不是被关切的感觉,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危险。
说起来可能有些扯,我天生确实带着一种趋利避害的敏锐的直觉。
这种感觉虽然不是时常出现,感觉很不靠谱,像人来疯一样。
但一旦它出现了,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可以无条件的信任这种感觉。
因为这种奇妙的感觉曾经救过我的命。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跟着我爸去打狍子。
那时候也不像专业的猎户那样有土枪。
我们只是用自制的狩猎夹子给狍子下套,制作的比较简陋,威力也有限。
那天我跟我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老远看见狍子踩中了夹子,我们高兴坏了,我撒丫子就追,我爹不慌不忙的冲着狍子“哎!”的大叫了一声。
我爹叫这一声是有讲究的。
狍子又叫傻狍子,为什么这么叫呢?因为它们确实傻,我爹那一嗓子吼完了,它都顾不得疼,也不惦记着跑,直愣愣地看着我爹,直到我爹也冲它跑了过来,它才反应过来,急忙一瘸一拐的往身后逃跑。
可是有点晚了,我爹这一嗓子打了个时间差,给我们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再加上它瘸了一条腿。没跑多大会,我们就离它不远了。
我跟我爹一左一右包了过去,傻狍子一看跑不了,就找了棵树,把脑袋往树底下的雪里面使劲一扎,把头整个埋进雪里,只撅着一个大白屁股。
因为这样,傻狍子会觉得你找不到它。
这一情急之下的一扎,用力还真不小,把树上的雪都给震掉了不少。
我站在树下,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爹也是笑着,掏出了长刀,准备上前弄死这只傻狍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心里忽然的一紧,对着我爹大声说道:“爹!我冷不丁地特别害怕!”
我爹回头一看我,我记得当时他那个表情,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大叫一声“快低头!”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他把手里的长刀一下子冲我脑袋甩了过来,我心说我爹这是疯了,动不动连亲儿子也杀。急忙低下头躲开那把刀。
就在我把头低下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三样东西落在了雪里。
有一样一定是刀。
那俩是啥?
我一回头,只见花斑色两节长条状的东西躺在雪地里,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变成两截的“草上飞”。
我不由得脖子一凉,这要是刚才被咬上一口,就我们这的医疗条件,那基本上算是判了死刑了。
这个时节,一般来说蛇都是冬眠的,估计是那傻狍子的一撞,把在树洞里面冬眠的蛇给惊到了。
可蛇一般来说都是一窝一起冬眠的,这条蛇醒了,那其他的蛇……
我爹也想到了,他急忙扛起我来就跑,连傻狍子也不管了。
等我到家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肚子已经被我爹颠的不存在了。
不过幸好,我的小命儿是保住了。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对那种特殊的感觉就变得极其信任。我爹也说我,也许应该找个算命瞎子给我当师傅培养一下,没准以后能成大事儿。
其实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张家老祖宗那里一脉相传得到的,这是天赋血脉。
如今赵建国带给我的虽然不是那种心里一紧的感觉,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不自在,那种淡淡的、危险萦绕在身边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我爹托的这是什么人啊……
在这之后的一个礼拜,我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津城的来信。
没错,是我爹写的。
我满脸堆笑的送走了邮差大哥,快速把信拆开看了起来。
亲人们:
津城的麻花真好吃
津城的包子也很好吃
津城的炸糕也很好吃
津城的天没那么蓝
但是海河很好看
记得听赵叔叔的话
不用惦记我
我这吃好喝好
一切安好
信念到这就结束了,我不禁有些惆怅。
“这就没了?”我心里疑云大增,反反复复的把这封信念了十几遍。
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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