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疲倦的林羽听后,左手从腰上拔出一把小匕首,快速割开了上身铁甲的牛皮扣带,将沉重的上身甲甩在地上,顿觉身体一轻,然后扭头对李执等人说道:
“明白了,都跟紧我!”
脱去上身甲的林羽敏捷的往西北方向冲去,没有甲片束缚的他,手中的枪法更是快了三分,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很多。
并行的陈志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敌人援兵,叹了一口去,放慢步伐跑到黄乐身后,虽然没有掉队,但是断后之意十分明显。
身处队伍中央的李执深怕陈志会效仿魏齐断后,立刻扭头喊道:“陈志你千万别掉队,没了你,我们谁来指挥马场的马群?!”
紧追不放的张天德狠狠的看着眼前的队伍,双目更是盯着陈志不放,听到李执等人亡命奔逃的话语后,直接怒吼道:
“别管前面有没有自己人,都给我放箭,射死射伤都算我的,不要让他们逃到马场!”
不敢触怒张天德的喽啰们,只好对着李执等人举起了长弓,不管被林羽打伤的自己人正在痛苦的哀嚎,狠心放箭。
听到李执话的陈志打消了断后的念头,但仍因担心黄乐安危,所以处在队伍最后面,所幸他之前冲出武库时拿着一把大盾,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师....父,我来帮你!”黄乐感动的回头看着帮他阻挡箭雨的陈志,想要帮忙的拿起手弩,一边跟着队伍奔跑一边努力上弦,想要帮助陈志回击身后的追兵。
但是对弓弩生疏的他很难在奔跑时上弦,反而愈加紧张,使得奔跑的双腿一不留神被一石子绊倒,直直的摔倒在地。
队伍中央的李执听到身后的跌倒声,立刻停下步伐转身看去,发现陈志无恙后心里一安,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扶跌倒的黄乐。
摔倒的黄乐扭到了之前受伤的手掌,一时间竟无力起身,而队伍后方的追兵将至,他愧疚的看向师父陈志,流着泪说道:
“师傅快走,不要管我,我....我来拖住他们。”说完就举起根本有没有上弦的手弩,假装朝着身后的敌人射击,天真的想要欺骗陈志。
陈志当然没有放弃黄乐,他也停住步伐,左手撑起大盾将黄乐护在身下,并没有注意到黄乐受伤的手掌,低头对其说道:
“你快起来,这里有我撑着,快!”
“我...我....”黄乐不断地挣扎起身,但是扭伤的手掌根本使不上力气,在痛苦和紧张的作用下只能不断地跌倒,难以起身。
此时一名追兵将至,立功心切的他穿过了同伴们的箭雨,直接双手持枪通过陈志大盾下方的空隙往黄乐刺去。
陈志冷哼一声,右手持刀一挡,荡开了突刺的长枪,但另一追兵紧随其后,提刀猛砍陈志手中大盾,竟将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陈志硬生生逼退半步,露出了身下不断挣扎起身的黄乐。
此时的陈志难以回劲保护黄乐,而赶过来的李执不过刚刚跟陈志并肩,跟黄乐也还有半步之遥,实在是鞭长莫及。
那提抢的追兵心中一喜,长枪再次朝着黄乐的面门刺去。眼看着黄乐就要被杀,生怕黄乐死后陈志会发怒复仇送死的李执只好一咬牙,双脚发力纵身一跃,扑到了黄乐身上,用自己的右肩抵住了突刺的长枪。
虽然有皮甲保护,那枪尖仍旧刺进半寸,痛的李执冷汗直流。但求生欲望满值的李执知道情况紧急,所以强忍着剧痛用左手抓住枪杆不让追兵拔出再次攻击,然后低头对发愣的黄乐骂道:
“臭小子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逃,还想让老子再挨一枪是不是?”
鲜血从李执的肩上流下,滴在了黄乐的脸上,使他从死里逃生的惊愕中震醒,立刻强忍着手掌的剧痛,不断地挣扎起身,甚至因为用力过大,导致手掌扭曲。
缓过劲了陈志双目充血,当即怒吼一声,左手的大盾大力一顶,硬生生推开了持刀的追兵,然后右臂持刀顺着枪杆一劈,竟斩去了持枪追兵握着枪杆的食指。
那被推开的追兵还想再次上前,却见一杆长枪竟擦着李执的右耳,从李执的身后飞出,刺穿了追兵的胸膛,将其死死地钉在身后的墙上。这场面震的其余追兵脚步一顿。
“你们还在等什么?”此刻因甩出长枪救人,导致自己赤手空拳,由狗子和愣子代替其位置抵挡前面土匪的林羽站在队伍的前方,转身对着李执等人怒喝道:“再不走就真来不及来!”
回过神来的李执抓住这一机会,咬着牙拔出肩上的长枪,用没有受伤的做左发力,将沾满自己鲜血长枪勉强丢给林羽,让其再次持枪开路,然后伸手勉强拉起黄乐回归队伍。
而陈志则也学着林羽甩手将右手的钢刀丢出,虽然没有伤到什么人,但是在之前追兵的待遇下,也吓了身后的追兵们一跳,没有第一时间追上队伍。
幸好李执受伤的左肩而不是双腿,所以没有影响队伍接下来的速度,然后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黄乐,忍着剧痛安慰道: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有什么话,等逃出去再说。”
看着因为惭愧而低下头的黄乐,李执心中暗恨道,要不是担心陈志因黄乐之死而跟这些追兵死拼牺牲,他才不会为黄乐挡这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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