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却低着头紧咬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被咬破的嘴唇流出了丝丝鲜血,代替泪水表现出这个男人的无力与痛苦。
魏旭受的伤太重的,而且周围也没有任何的伤药医生,就算是土匪们存有草药,也早就在火海中化为了灰烬,他要怎么救,那什么救,他连血都无法止住。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陈志!”李执松开魏旭的手,然后推着陈志问道:
“你说啊,说你能救魏旭,这对你来说只是小伤,魏旭肯定能活下去。陈志你平日里帮了我这么多忙,现在没有道理帮不了,对不对?你只是想锻炼锻炼魏旭的心志才铁青着脸,是不是!”
“我......”陈志看着鲜血从缠好的绷带里不断溢出,混杂着木炭屑的血水变成了黑红色的污浊,不断地从其手缝中滴落。这么重的伤,他也不知如何处理,只能用无声回应李执的句句问责。
周围的几名兵卒从周围的残垣里找到了一些破布和木棍,勉强搭了个小棚子,帮助魏旭遮挡了淅淅沥沥的夜雨,然后怜悯的看着这个生命之火逐渐消退的少年,沉默着。
看着歇斯底里的李执,魏旭突然觉得胸口的剧痛渐渐消退了,身子也感觉轻飘飘的。他慢慢的抬起左手,用手指摸去了李执眼角的泪水,却又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滑稽的血痕。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意识慢慢模糊,难以在脑海中组成句子,只能呜咽的说着轻而又轻的胡话,然后努力的咧开嘴角,想要用自己的微笑来安危心忧欲死的老师。
“陈志!”李执看着意识模糊的魏旭,双目变得寒冷起来,他让黄乐替他护着魏旭,然后自己缓缓地站起身俩,对着陈志命令道:
“给我杀,杀光这里所有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统统杀光!哪怕这世间真有无间地狱,我也要让此处的地府今夜爆满,给魏旭争得一命!”
陈志将口中的鲜血咽下,猛地起身,从兵卒手中拿过多余的兵刃,手持双刀,带着剩余的兵卒冲入了漆黑的营寨残害。
周围的不断响起哭喊声和求饶声,又戛然而止,淅淅沥沥的小雨会洗净今晚的血色。
而在烧毁大半的牢房中,有一身影正不断地在端部残垣中搜寻着什么。
林羽慢慢撑开一处烧断的房梁,虽然有雨水的浇注,但是房梁炭化的底部仍旧灼烂了林羽满是老茧的手掌。
强忍着痛楚的林羽向下方看去,除了瓦砾空无一物。他泄气的放下沉重的房梁,淋着小雨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却又不死心目光闪闪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虽然并不认识魏旭,但听到魏旭称呼李执为老师后,自然也明白了二人的师徒关系,因此对李执冒死救他出狱的感激也扩大到了这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郎身上。
再加上这少年郎有勇有谋,为了自己的师父,敢带着十余名兵卒夜闯贼营,林羽对他也很是欣赏。正是因为如此,当看到魏旭重伤后,林羽立刻赶来此处,想要找到他包裹中的隐宗秘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魏旭一命。
包裹所用的布料是特制的火浣布,可长时间承受烈火焚烧,所以自己的包裹此刻应该完好无损的躺在这处废墟的位置才对。
林羽心急如焚地起身继续寻找自己的包裹,时间就快来不及了,在等下去,魏旭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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