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装吧,看你鞋袜也穿得周正,倒个屁的履,老子又不是皇帝。
于志成拱手道:“哎呀,惭愧惭愧,劳烦严公相邀,小弟面子上光芒万丈。今日琐事颇多,伙计又误事,方才告知小弟,不然小弟一早就过来了,小弟顾不得梳洗整装,急忙赶来拜见严公,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两人挤眉弄眼,马屁拍得山响。
严府不大不小,布置只算中规中矩,看来严老头还没贪污多少银子,没走几步,便到厢房中坐定,赶走下人伙计,自斟自饮。
酒过三巡,闲聊几句,严大人道:“有一事还请小兄恕罪。”
于志成略一诧异,道:“老哥哥还与我客气么,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严大人道:“说来惭愧,那朱师爷不知哪里闻得风声,竟自逃走了,老朽也曾差人缉拿,只是寻遍南溪,也未有那奸人下落。”
于志成思索片刻,道:“也不算意外,这孙子虽然蠢笨,到底和嘉州长使有些关系。”
严大人道:“只是无法与小兄交代。”
于志成道:“无妨无妨,照小弟看来,还是跑了的好,要是逮住,严大人可不好办呐。”
严大人脸色涨红道:“小兄莫不是认为老夫不敢办他?”
于志成道:“非也非也,不是不敢,是‘不好’,不办则于民于法没个交代,办了又免不了被人穿小鞋,这个您老比我懂。要不咋说这孙子蠢呢,他要是让您老逮个正着,那才烫手。”
严大人道:“这县令么,老夫倒也未必有多在意。”
于志成道:“可小弟在意啊,南溪百姓在意啊,若是换县令,谁知道是个什么鸟?况且若是一刀砍了,倒也不亏,偏那姓朱的罪不至死,身上又无官无品,不过是关几天牢房,出来还是活蹦乱跳,如此换一个县令,老哥哥亏是不亏?南溪百姓亏不亏?”
严大人大笑道:“哈哈哈,小兄却是比我看得明白,老朽不及也,来,满饮此杯。”
你个老猴子,有你不明白的?那个猪屎是不是你故意放跑的还两说呢。还假模假样要老子来劝你几句。
于志成举杯道:“过奖过奖,老哥哥深谋远虑,耿直中正,小弟万万不及。老哥哥请!”
放下酒杯,严大人又道:“要说于小兄当真了得,不仅胸怀宽广,这南溪大曲更是一绝,诚如小兄所言,果真比半月前在你那儿喝的酒还要好上百倍,老夫每日若不饮上几口,便浑身不自在,说来惭愧,今日请小兄大驾,还是借花献佛。”
于志成道:“老哥哥喜欢便好,过几天小弟再叫人送来便是。”
严大人道:“小兄勿要多送,此酒虽好,却不比那普通黄酒,老哥可不敢多饮,每日一小杯足已。今日请小兄驾临,老夫还有一事相求,万望小兄莫要推辞。”
于志成道:“老哥哥还与我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有事只管吩咐便是,小弟怎敢不从?”
严大人道:“那老哥就厚着脸皮说了?”
于志成道:“老哥哥请讲。”
严大人道:“下月十五乃是中秋,按照惯例,本地要办个赏月斗文的节会,有人托老朽邀请小兄赏光。”
斗文?斗个屁,老子看着那些摇头晃脑的才子就头疼,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家逗逗翠儿来得实在。于志成连忙摇头道:“不成不成,老哥哥知道的,小弟大字不识得几个,哪里懂什么文章,老哥哥可莫要拿此事来笑话我。”
严大人道:“实话与小兄说吧,邀请小兄的乃是小女。”
于志成张大嘴巴道:“什么?令千金?小弟何时识得令千金?”
严大人取出个信封递给他道:“小兄请过目。”
日,情书?不会吧?老子有这么大魅力?话说回来,老严长成这样,估计你家小妞也好不到哪儿去,莫非老头乱点鸳鸯谱?可别来赖我,再说我家翠儿还给我暖着床等我回去呢。
于志成双手接过来,拆开一看,乃是一句下联:十军九将有八先锋摈弃七情六欲五感只需领四三二丁一马平川!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十军九将有八先锋摈弃七情六欲五感只需领四三二丁一马平川(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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