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琛果真高举一只手,手指比了个三字,脸上肥肉聚成一坨,无尽恶意道:“我现在,数三声,若三声之后阳门还不交人,休怪我无礼自取!”
“三!”
众人亮刃,杀机四起!
“二!”
天色异变,一触即发!
“一!”
四大高手皆已迈开步子,丰华袖中也透出了一柄青锋——
“且慢!”白秀安最终还是跳了出来,他双手高举着佩刀,昂首挺胸、在众目睽睽下走了出来,他依旧不羁道:“我就是白秀安,是我的狂妄自大才导致黄聪身死,一切都是我一人过错,与鲜长老与阳门毫无干系!”
“大师兄!”一旁内门的左思思急得泪花儿都出来了,霍达与秦英兰也各显怨色,这时,林子方却从人群中跳出,他咬着腮帮子来到黄琛跟前,直言问道:“黄大人,你要将我大师兄如何?”
黄琛瞧着林子方,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林家大少爷,此事你管不了,你爹也管不了。”
林子方轻“嗤”一声,蔑声道:“说吧,多少钱,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大师兄!”
黄琛面皮一抽,险恶更加,竟扬起手一巴掌将林子方扇到在地,并瞪着怒目张狂道:“臭小子,你爹在我面前都不甘这番口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林子方嘴角竟溢出一丝鲜血,他本就是个好面子的年轻人,而今当着众人面遭扇了巴掌自然生怒,他爬起来便召出长枪,先道一句:“你这狗官!莫以为弄些权利便能只手遮天,难道我林家还怕你了不成?”说完,荡气回肠,血气上涌,他持着长枪就要大打出手!这时,白秀安却按着长枪将他拦下,摇了摇头道:“林师弟,莫让他们点燃导火索,你的心意我领了。”
白秀安说完,将佩刀扔在地上,高举着双手走至黄琛面前,平静道:“黄大人,拿下我吧。”
黄琛心中怒气未平,但人已自首他也再无理由滋事。他环看了一眼阳门众弟子,冷哼道:“你们别得意,再不久朝廷的召集令便要下发,此间我就驻在崂山之下,亲挑阳门弟子‘殉职报国’!”他又召人将白秀安拿下,钻回轿子里道一句:“我们走。”,轿夫起轿,杀手归位,没几息的功夫便退下山门没了踪影。
“师傅,你快救救大师兄吧,看那狗官的口气,我怕,我怕……”左思思紧着绣眉,轻扯着身旁一位中年女人,其名张凤仙,正是一干历练弟子的师傅。张凤仙唯有轻叹,她拨开左思思的手走至丰华跟前,咬唇道:“掌门,秀安他身怀山门大义,实在不该死!您怎么也得就他一条命!”
左思思却惊呼道:“不要!大师兄缺胳膊少腿也是一条命,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大师兄!”
霍达则冷冷地瞧着一旁畏缩的鲜长老,冷声道:“此事本就不怪大师兄,分明该怪某些人收了黄聪的钱财,害人害己!”
林子方最不服气,他直言不讳道:“怕那狗官作甚?不如今夜就召集弟子攻下山去将大师兄抢回来!什么狗屁朝廷命官,真武国外头四处逢战,国内还有恶官弄权,欺压百姓不说连江湖门派前都敢放肆!这样的真武国,我看离改朝换代也不久了!”
“放肆!”丰华一声呵,骇得众弟子无人再敢发声,这慈祥的老人倒还是头一次露出怒容,他道:“诬蔑朝廷之事若再敢只言片语,通通按门规严惩!”
待众人皆平息了怨气后,他又轻声叹道:“老夫瞧得出,黄琛护卫绝非等闲,各个武力都不在老夫之下,光凭这四人实力便可敌大半阳门,你们若要去讨,不仅是送死还要惹怒朝廷!”
张凤仙隐隐不甘道:“那掌门,秀安的生死我们就不管了么?”
丰华摇头道:“暂且不管,也无需去管。”
“掌门何意?”
丰华道:“黄琛此人在江湖上结下的仇恨多不胜数,若非丧子之痛他绝不会离开京城半步。他此次大张旗鼓声讨阳门,必定会引起江湖仇家的注意,所以他才会带这么多亲卫保镖,”他又叹道:“黄琛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在崂山脚下,所以我们不但不能去救人,还得派人去保护他。”
“什么!那狗官把大师兄抓走了,还要叫我们去保护他?老头儿,你怕是老糊涂了吧?”左思思惊着娇容,第一个站出来反驳道。
“思思,不得对掌门无礼!掌门这么做也是以大局为重。”张凤仙斥责道。
左思思撅起小嘴,扬起下巴,不服气道:“什么大局嘛,你们先前没听那个狗官说嘛?他要亲自来咱阳门抓壮丁,送到北上蛮荒送死呢!我看真正的大局就是让那狗官死球算了,”她又叉着腰,刁蛮得十分有底气道:“哼,要是明天大师兄不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教我练功,我就去后山请爷爷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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