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仕看着袁小凤因为自已的质问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里有一种为吴天报仇成功的快感,但又有一种对她无助的同情。他看到袁小凤坐在石头上,把头埋藏膝盖上,双手围住,泣不成声,他很想上去推一推她,给予安慰。但他又不方便有所忌讳,所以他只能站在与她相距一米的位置让她平静一下。
任何伤痛都会有终点,只是这个终时长不一,有的人可能是在生命结束时……
人在悲伤时,哭泣只是一种对心痛发泄的方式,但这种方式也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停止。因为她们现在身处工地的现场,她如果不停,没完没了的发泄,那会引来一些路过的好奇者围观,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所以她渐渐的只能用无声的哭泣来发泄自已心中与吴天分手的痛与不舍……
袁小凤与张小仕俩人下午谁也没去上班,因为吴天的出走,他们牵挂与担心,也因为对吴天的不公,他们心存后悔与愧疚……
下班后张小仕就一个人骑自行车在前面先行,他想早点回去阻止吴天出走,但当他一回到家后,他看到吴天的那床上空落落的,他无力的走近,坐在吴天这张空置的床铺上。他像整个心也随着吴天出走而去了似的,他难受的抽着烟,一支又一支,直到他母亲因为工友好提醒后,他在母亲的叫声中才醒悟过来。张小仕本来想发火的,但他看到母亲,他又不忍,他一个人,没吃饭,没洗澡,去了吴天夜跑的那条路上……
吴天把行旅拿到工地,他把床铺好,其他物品放在他床铺下面。这里的条件不像在家里,因为这里人流量与刚来对环境不熟悉,所以他的衣服不可能随便挂起来。收拾好物品后,吴天就去街上闲逛,他想借这次换了个环境来埋葬失恋对自已造成的伤痛……
吴天在外面吃了饭后,他回到宿舍时,大家都在宿舍聊天,吴天就去洗了个澡,上床睡觉,因为大家他都不熟。而宿舍里的人因为吴天有些与他们不像是一路人,所以也不找吴天聊天。吴天因为环境的陌生与宿舍的气味还未适合,一时无法入睡,那些本来准备埋葬的往事又出现吴天的脑海里,他在夜深人静时,为了避免惊扰他人,他不便抽烟来分散自已注意力。为此他以工地其他工种技术与技巧相关事物来替代那些过往,他把工地上一些纽节在大脑中回顾着,对那些地方可以改进,可以做到更好等相关来挤压过往事件在脑海停留的时间……
第二天上班,他们架子工所有工人也只有八位,在工地住宿的只有昨天四位是何刚老家,九江县城的人,其他二位是九江市郊区的,他们每天坐车来上下班,何刚他夫妻两都在工地附近租了房子,他爸爸也在这边帮忙给他做小工。工友们都还友善,人都是比较老实,目前工友中除了吴天就算何刚年龄最小,所以吴天在这里一时很难与他们有共同的语言,产生一种默契
吴天下班后买了几瓶清凉油放在宿舍内,他把一些工作服用衣架挂了起来,把好一点的衣服送到附近洗衣店干洗,反正他一时没地方放。他现在除了白天上班,晚上依然坚持夜跑,晚上如果睡不着,他就会用工作一些相关的事情来分散自已注意力。一种行为方式如果一但经过长期的持续,那将会变成一种习惯。吴天最开始是利用思考工作来分散失恋伤害,达到封存悲痛的目地,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习惯性后,他现在每天夜里都会在睡觉前思考一个小时。有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他一时无法想通的事,他会几个小时,直到自已强迫停止才会渐渐的睡着。他现在在工地与何刚关系处得还不错,何刚对吴天工作能力,为人处事等经过这段接触,他完全改变了开始的时候对吴天并不看好的想法。
何刚性格是那种遇事都只看眼前,对未来还是那种随遇而安,比较心宽的人。家里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妻子在这边带孩子,做饭,父亲也住在一起。他以前是与父亲一起在九江做架子工,这次能接到这个工程也是他的运气。他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刚开始围围墙,他就进来问需不需要架子工?当时他好像只是为了找个工作的。但当时架子工的工作还没有展开,以前口头上答应过来的承包商因为工地没有及时跟进,工地在临时需要一些零散的工作需要时候又联系不上那位承包商。那天工地准备派人去承包商留下的地址联系他,正好何刚那一天逛了过来,当时工地也只是让他做几个临时工作,等工地正常运转的时候再让承包商进来。何刚开始只带了他父亲在这工地上打零工,做二天,停三天的,正好也符合他价值观的要求。
等何刚开始在这工地干了两天后,他与工地的一个刘施工员聊天时,发现刘施工员也是九江县人,老家与他只有一两里路远,所以他请刘工吃饭,何刚本意是想请刘工帮忙等工地运转正常后把他安排进已经谈好的架子工班里去工作,但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架子承包的单价上了。最后这何刚肯定是与他达成什么协议,把这个工程让给何刚了,何刚在经过二个多月,他边干边上人,现在己经从吴天后再添了两个人,共有十一人了。
运气是成功不可缺少的条件,但运气也是给有准备的人提供的,虽然何刚在这次承包工程上有很大的运气成份。但如果当时他不是架子工,而是木工或者其他工种的话,那他不可能有这种机会的。当运气来的时候,人和也会给予方便,何刚贵人刘工也在提供了不可缺失的帮助,他才有机会尝试挖掘自我的机会。很显然他因为这次的运气而改变命运,这次运气会让他在尝试挖掘自我后,他的人生也会进入更高一层的领域。而这次的运气会使何刚的心境与价值观有一个升华,无论何刚在这次工程上能有多少得利,他都会对人生有以前不一样的体验。
吴天在架子工这个工种及包括其它工种的专业知识肯定比以前的何刚更强,更专业,但现在的何刚在业务上更进入一层后,吴天可能会有一定的劣势。这也就证明了一个人在平台的帮助下,学习的知识层次会不一样的。吴天的运气与何刚相比,如果只以这次事实来谈的话,他肯定比何刚更差。何刚在接这个工程的时候,吴天当时正处在失恋期,如果吴天当时就直接出走的话,那可能也会赶上,或者比何刚更早的来到这个工地。但吴天无论早来,还是晚来,他都很难赢得这次机会,他都不可能像何刚一样,能从别人手中夺下这个工地,因为吴天缺少关键像刘工这样的人帮忙。除非在这个工地开工之前,吴天就己经与刘工有了良好的互动关系,否则吴天不可能突然之间能改变已我的定局。
吴天在这里己经干了半个月,明天因为中秋节放假,工地除了看工地的保安与吴天以外,其他的人在下班的时候,他们借这次放假把床上用品带回去清洗。今晚吴天一个人住,很冷清,每个重大的节日,吴天在内心都会有一种很排斥,甚至是恐惧的感觉。每当这些重大节日时,周围都充满节日之前的前奏气氛,他每去一个地方,每个人脸上都会充满期待神色,而他则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吴天以往在这种气氛下,他都会把自已关在一个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里,他连出门都会有一很让别人可以有心理上优势的感觉。
吴天本来是一个很大大咧咧的人,从小的时候他根本不懂看别人脸色行事的人,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年龄小的借口。但自从家庭的变故后,他一个人走到那,那里就会以他为焦点。做甚至当面听别人说“如果那一天我也不在了,他也会与他一样,连吃的都没有,看你还整天这个不吃,那个不要,到时候你连狗屎都是好的。”那个时候,吴天还很小,没有远离那个只能提供给他睡觉的家,那个属于他受伤时可以放纵的发泄的地方。吴天在那个狭小的地方受到的伤使他无法忘掉,因为农村人,说话没有轻重,所有他们认为是理的话,他们说出来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对他们来说顾及别人的感受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他们只需保持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因为拐弯抹角他们理解是阴险狡诈,但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那种直爽的性格是“夯厚”。但吴天能怎么办?难道让那么小的他去与大人打一架,不说是不是打得过。无论输赢,结果只会是给吴天造成更大的伤害,因为到最后只会引来更多的人对吴天的批判。他们只会跟风的站在有利的一方,有谁会去顾及一个小屁孩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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