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看来,她曾经以为的‘资料在手,天下我有’的想法是错误的。
看着盛有谦的嘴唇上下不停地翻动,她一瞬间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喂,想什么呢?说话啊。”雷婷将自己短粗胖的五根手指在明沁眼前左右来回地晃。
“拿开你的五根胡萝卜,我这不是组织语言呢嘛。”明沁说着,将眼神稍微移向了盛有谦。
刚才思想开小差了,也没注意到是谁将话题引到这上边来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两件平行的事件还好说,一旦有了交叉,这个点便成了最关键的一处。
‘前任明沁’的离开,再到她的‘接手’,中间的时间差对她来说是个莫大的考验。
毕竟在揭下纱布之前,‘明沁’的所有事情都她无关,皆是虚幻。
“说来听听,我和我哥也只是对你回国后的情况比较了解,那之前到底都发生了?”
明沁立刻get到盛有谦的意思,简明扼要地讲了自己在澳洲旅行时,和同伴下海潜水,只因腿突然抽筋,发生了溺水。由于缺氧时间过长,部分神经受损,所以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醒来后已经在东港的医院里了,是一对到澳洲蜜月的新婚夫妇救了自己,并将自己带回国内,几经周转才联系上了家里人。
“这些都是医生告诉我的,再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她将事件描述的过程能省则省,只怕被人发现什么漏洞。
尤其是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梁湛威,明沁的眼神一直飘在另外三个人的脸上,不敢与梁湛威进行对视。
“姐你真是幸运,那你和那对好心的夫妻现在还有联系吗?”王嫣双手拖着下巴,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双颊已经开始泛红。
“当然有,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想起那对狗男女,那种被剖心摧肝的感受再次猛烈袭来,她端起酒杯一扬头,将大半杯酒全部送进胃里。
结束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二点了,盛有谦主动表示要当护花使者,负责将雷婷和王嫣安全送回家。
看着他们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明沁转过身,发现梁湛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拉杆箱。
三十分钟后,二楼卧室。
刚刚洗过澡的梁湛威穿着腰间系带的睡袍走出浴室,坐在床边不停地挥动毛巾擦着头发。
房间里充斥着他发丝间散发出来的栀子香味,这让本就共处一室的孤男寡女感觉到气氛更加的怪异。
“你……不打算回去了?”明沁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俨然是问了一个比白痴还不如的问题。
可梁湛威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站起身走向妆台,拿起了‘他们’的那张合照。
“我想你一定不记得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在奥吉岛。”
“是吗?”明沁浅浅一笑,不敢接话。
她越发地觉得盛有谦给她的资料,不过是一个简易大纲,中间要填得细节实在是太多太多。
“我们对着满天繁星说出了彼此的誓言,那一夜,我便真正地拥有了你。”
听起来似乎在讲‘他们’的过往,可不知道为什么,梁湛威沉吟的话语,却让明沁觉得自己似乎更像一个是听众,正在听一个深情的男人对自己已逝爱人的恋恋不舍之情。
明沁的心里咚的一沉,此刻是‘前任明沁’占据了他的心里,所以他的脑回路产生的情愫才将眼前活生生的自己排挤成了‘第三者’,连带让自己对身份的入代感也连连降低。
情侣间再随意不过的细节,一个个在明沁眼里全部被无限放大,而这些全都是她当时没有想到过的。
她真是有些后悔,那么多照片,为什么偏偏摆上了这一张。
梁湛威将相框轻轻地摆回妆台上,似是已经从回忆转回到现实中来,他转过身上前几步,一把就将明沁抱起来扔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火热的唇就如雷雨般落下来,炙热的温度和触感让她忍不住有些颤抖,而她要说的话,最终也只变成了‘唔唔’声,不成语言。
酒精,栀子花香,还有属于‘他们’的浪漫回忆,通通都只是今晚的助燃剂罢了。
明沁轻微地抵触反而更加点燃了梁湛威的热情,他亲吻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大,伸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明沁的两只手顾上顾不了下,身体被他触及到的地方也像点了一把火,由内而外全身发烫,已然也有了要燃烧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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