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狐疑的索额图,一时之间真不知如何开口了,有心想要少报,可就怕对方真的知道鳌拜的大概家产,自己报的太少,等会要是开口分钱,肯定会因此得罪了对方,甚至反目成仇,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候万一对方不肯和他配合,在皇上跟前说点什么,那他可就倒霉了。
到时候事情掀开了盖子,叫皇上清楚了里面的门道,那以后在这方面的既得利益者还不把他恨透了。
思虑再三,索额图还是决定不该少报,大不了他少捞点,把对方喂饱了,就当是对以后的投资了。
索额图感觉此时他的内心正在滴血,可还是强作笑颜地朝韩非回道:“韦兄弟猜得真准,初步统计,鳌拜这厮的家产共计一千两百三十八万四千一百五十三两,哎呀,鳌拜这厮的贪婪程度真是骇人听闻,当是本朝以来最大贪官了。”
韩非不知道索额图现在报出的数额是不是真的,但他对这个数额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按照二一添作五来分,但肯定比原著里的五十万两要多。
“鳌拜这厮当真可恨,真应该叫皇上把这厮凌迟处死,用来震慑后来之人。”韩非义愤填膺道。
其实韩非也不想得罪和恶心索额图,只是他以后要暗中发展势力,招兵买马,离了钱根本不行,鳌拜的这次抄家,很可能是他最近一段时间来钱最快的方法,他岂能错过。
至于索额图这边,本就是互相利用,只要他不失去康熙的信任,索额图就只能不断地拉拢他。
“韦兄弟不必这么大的火气,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叫千里做官只为财,咱大清的官员,大部分都是这个心思,你要是真在皇上面前表明你的意思,那可就得罪太多人了。”索额图劝解道。
“原来如此,兄弟我年轻识浅,以后还请索大哥多多指教。”韩非哪会在乎当朝官员的贪腐问题,听索额图这么说,自然是从善如流,上面的一段话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捞取好处。
“韦兄弟,既然咱们是兄弟,哥哥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这抄家有个潜在的规矩,那就是二一添作五,就是每次主持抄家之人都只会上报抄没家产的一半,另一半则是分作两部分,一部份分给朝中的公卿大臣,另一部分则自己留下,这样既得了好处,又堵住了这些人的嘴,这次咱哥俩接了这个差事,是不是也这么办呢?”
到了这个时候,索额图也不再耍心眼了,索性直接摊开了说。
“这些索大哥做主就是,兄弟一切听从索大哥安排。”韩非一副你做主的模样。
索额图嘿嘿一笑道:“那好,哥哥就做主分配了,这样,咱俩上报六百三十八万四千一百五十三两,其中的八万多两还给苏克萨哈的家人,足够打发他的家人,多了反倒不好,剩下的六百万两银子,咱们分作三分,你我兄弟各拿两百万两,最后的两百万两给那些王公大臣和跟着来抄家的这些个弟兄,这样大家都拿了好处,就没人会往外说了,兄弟以为如何?”
“好,都听索大哥的。”韩非满脸欣喜的说道,这次倒不是装的。
索额图见他同意,又接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只是鳌拜的大部分家产都是些房契地契、商铺、珠宝古玩等物,现成的金银倒是不多,这样,我这两天把他的家产处理处理,尽快给它变卖了,然后叫人在城中的票号和金铺打成些大额的金票银票,到时候兄弟也好带回宫中收藏,花的时候你只要拿着这些金票银票到票号兑一下就行,这样既方便,又安全。”
韩非笑着道:“索大哥思虑周全,兄弟就先谢过了。”
接着,二人分完脏,分别捧起一只玉匣,回到皇宫向康熙复命。
康熙见他们这么快就办妥了自己交代的差事,甚感欣慰,打发了索额图,便带着韩非拿上玉匣直奔太后宫中。
两人走在路上,前面的康熙突然问道:“鳌拜这厮家里有多少财产?”
“回皇上,经过索大人初步查点,鳌拜家产共计六百三十八万四千一百五十三两,其中除去返还给苏克萨哈家的八万多两,还剩六百三十多万两。”韩非和索额图早就已经统一好口径,以应对康熙的查问,故而他听到康熙的问话后,立马就把之前说好的数目报了上去。
康熙吃了一惊,恨恨的道:“鳌拜这混蛋!搜刮了这许多民脂民膏!六百三十多万两,比国库的银子都要多。”
韩非没有回话,只是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不一会,就到了慈宁宫。
跟着康熙进入太后宫中,把经书呈给假太后,假太后见到两部经书,甚是欢喜,直夸他办事得力,赏了盒糖果给他,然后留下康熙一起用晚膳,就把他打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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