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醉心中不由警惕起来。
与苏子墨相处时,虽然大多数时候二人的观念相左,但却可以毫无顾忌地据理力争,对与错、想法和观念都明晃晃摆在眼皮子底下,坦荡示人,哪怕是吵架也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当然,以苏子墨那惜字如金又古板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同冉醉吵起来就是了。
可楠妃不同,在面对她的时候,冉醉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甚至要将听到的每句话都仔细琢磨一番才能放心。毕竟,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突然在哪句话里面挖个坑等着别人跳。
这种揣摩对方心思的感觉实在是劳心劳力。
她起初猜测,楠妃大概是希望她与冉君翌关系缓和下来,如此便能够更加顺利的让他重新获得冉昭帝的在意。可最近这一系列与冉君翌相关的事情,虽说不是她挑起的,但她也算是个重要的导火索,楠妃为了这么一个小目的就轻而易举地咽下这口气,显然都说不过去。
不过她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其它原因。
冉醉琢磨的同时,苏子墨也在垂眸思索,在朝中的这几年,他或多或少也见过许多玩弄人心的手段,虽不喜这些,却并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冉醉不明白楠妃打的什么主意,是因为当局者迷,她没有看透自己身上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潜在的价值,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其实并不难想通其中关节。
楠妃此时恐怕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冉醉身上,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打到了她背后那声名赫赫的沈家军身上。
见冉醉半晌不回话,楠妃的语气中带了些许严厉。
“平岚郡主,本宫此番也是好言相劝,郡主在京城里时日尚浅,若是此时与翌儿闹的不愉快,为些不重要的小事斤斤计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冉醉听到这话心中一乐,这是好言相劝不成,便改威胁了呀。她与冉君翌的过节,一次是在校场上因为辰国质子祁煦的事大打出手,另一次便是停春宴上他无耻地暗算自己,这两件事情,一个关系到两国邦交,另一个则直接威胁到了她这条小命,楠妃娘娘口中不重要的小事,到底指的是这两件事中的哪一件,还是说在她看来,这两件事与冉君翌的锦绣前程相比,根本就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思及此,她不禁撇嘴道:“楠妃娘娘,我这个人小心眼的很,您当我小孩子脾性也好,不识好歹也罢,想要让我原谅冉君翌,至少也要过段时日等我气消了吧。更何况您也说了,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娘娘身份尊贵,这些不重要的小事儿,哪里敢劳您费心,我们会自己解决的。”
她这个人一向就是吃软不吃硬,若是别人对她好言相劝,她尚且可以勉强应付,可若对方态度强硬,甚至还言语威胁,那么她的倔脾气便会马上上来,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一样照惹不误。
那表情,真是要多横有多横,看的楠妃恨得牙痒痒。
这个冉醉,油盐不进不说,性子还如此骄横霸道,她堂堂皇妃如今亲自来说好话,居然还敢不买账,若是平日她定会要她好看,可现如今,为了接下来的大计,她必须要忍耐。
再等等,等到冉
君翌娶了这个臭丫头,她成了她的婆婆,那还不是说什么这丫头就得听什么,到时候定要好好磋磨她一番,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楠妃想着接下来的光明前途,心中的气焰这才勉强压了下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慈爱温柔一些:“既然如此,那本宫如今也不勉强你了,相信你不久后就会想通,与翌儿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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