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随军出征,恰好与辰国在一处峡谷两端对峙,那次辰国领兵的将领就是祁封。
两军于峡谷之下交战,东冉在人数和武器上都占有绝对优势,原本胜券在握,但奈何祁封这厮太过阴险,竟然提前一日于山谷之上设伏,放置了数十块圆形巨石,用藤条系住。交战时砍断藤条,巨石便可滚落谷底造成大量伤亡。
战役之中,使用些兵法计谋原本无可厚非,纯属各凭本事,但祁封阴狠就阴狠在,当时交战双方均处于峡谷之内,巨石一旦落下,砸伤的可不只是东冉士兵,连带着自己人都得遭殃,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差别攻击,即使是她舅舅沈将军身经百战,都没能料到这种情况,冉醉自己当然也被那惨状震惊了许久。
此后她或多或少又与祁封交手过几次,总之就是打心底里不愿意过多接触这个人。
对于自己手下都舍得下狠手,这样的人,谁知道他疯起来会是什么样。
冉醉看着祁封,此时他明明笑着,但这笑容展现在那具有强烈侵略性的五官上,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喜悦与温暖。
“久闻祁太子在辰国权势滔天,无人能及,如今看来,这自多多情的功夫也实属一流。”她向旁边跨了一步:“宴会上恐怕已经有人在寻你了,祁太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话中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这人却仍旧没有离去,不但如此,似乎还有更加惹人厌烦的趋势。
“郡主莫非还在因为当年比武输给本殿之事心怀怨恨?”他上前一步,正好拦住冉醉的去路。
冉醉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当年在战场上你带着两个副将于本郡主缠斗,如此胜之不武,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她原本并不想与这人过多纠缠,奈何这人非要上赶着找她的不自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郡主觉得胜之不武,那不妨此时再与本殿比试一回如何?”
他亮出手里的剑,又看了看冉醉腰间悬着的霜寒,承泽皇宫不限制携佩剑入内,因而此时二人都待着自己的武器。
冉醉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着祁封,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嘛,这人不是为了求亲才来的承泽么,不去宴会上巴结承泽皇帝,跑到这里来特意找她茬?莫不是脑子有包?
见冉醉迟迟未动手,祁封勾了勾嘴角:“郡主莫非是怕了?”
说罢,竟然抢先出手,向冉醉袭来。
冉醉看着那向她飞来的剑光,心里如明镜一般:祁封不敢杀她,只是想逼她出手。
可她偏不想如他的意。
她定定站在那里,身形丝毫未动。
就在剑光快要迫近她时,另一把剑突然从她身旁突然斜刺而出,‘叮’的一声挑飞了祁封的剑刃。
冉醉有些惊讶地抬头,入眼便是一袭月白色的衣袍,离得近了,还能闻见那若有若无的青竹气息。
“苏大人来的可真是不巧。”祁封收剑入鞘,故作摇头遗憾道:“本殿正跃跃欲试准备与郡主切磋一番呢!”
跃你个大头鬼,冉醉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目光却看向了苏子墨。
月色下少年身型颀长,气质冷清,一双眼眸仿若有淡淡霜雪在其间凝结,而这双眼睛,此时正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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