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醉坚定地走到东方大儒面前,弯腰直至上半身与地面平行,行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大礼。
“还望先生告知真相,冉醉感激不尽。”她一字一句道。
苏子墨也走上前,“这封信是楠妃娘娘交给郡主的,此信之前在她手里,保不齐还有其他人知道当年事件的隐情,既然您知道真相,苏暮恳请老师言明一二,一方面能让郡主安心,另一方面也能让我们心中有数,一旦之后有何变故,也不至于过于被动。”
在冉醉面前,他并没有刻意避讳与东方大儒的师徒关系,只是冉醉此时满心都被想要得知真相的急切感占据,根本没注意到他话中的称谓。
东方大儒捋着胡子沉默地看了二人半晌,许久之后,就在冉醉觉得东方大儒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伸手将她扶起,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那年中秋夜宴,东方大儒原本并未打算回京,毕竟他一个无牵无挂之人,对于这种团圆之节也并不是很在意。可清平王不同,他喜好热闹,对朋友也十分仗义,二人虽然在年龄上差了十几岁,却相交甚笃,引为知己。
清平王不愿他独自一人在外过中秋,屡次传信盛情邀他返京,还在信中提到王妃身怀有孕,大概两三月后便要临盆,打算待孩子出生后好好庆祝一番,希望他介时能到场,替那孩子取个名字。
“我的名字是您起的?”冉醉有些惊讶地指着自己道。
东方大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拗不过王爷盛情,老夫最终决定于八月初启程赶往乐棠,无奈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抵达时,中秋夜宴上的惨剧已然发生,老夫无力回天,再见到尚在襁褓中的郡主,便想起王爷先前的嘱托,为郡主取了个‘醉’字。”
闻言,冉醉苦笑了一声,“醉不成欢惨将别,倒也应景。”
“非也,”东方大儒没让她继续再胡思乱想下去,说道:“这个‘醉’字,乃是‘日长似岁闲方觉,事大如天醉亦休’的醉,并非如你先前所言。”
“......事大如天醉亦休?”冉醉喃喃道,眉宇间有怔忪之色。
她这才想起,原来东方大儒在某次听学中是讲过这首诗的。
当时他并未直接解释这两句的含义,而是说了一句话。他说,人的心有多大,能装下的事情就有多大,如果你的心只有拳头大小,那再小的事藏在心里,都会让你寝食难安,可若心胸宽广,有容纳百川之力量,那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小起伏。
他还说,人心应该是用来容纳爱和美好的,若是一直被被痛苦彷徨霸占,执着于过去的失去和未来的艰险,那就回被困在原地,被恐惧牢牢束缚住,终生难以逃脱自己为自己套上的枷锁。
“先生的意思,冉醉明白......”她点了点头,“可道理总是好的,做起来却十分艰难,哪怕我想成为那样虚怀若谷之人,现实却总不尽如人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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