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下,秦月臻握紧双手,紧咬着唇,眼泪无声滚落,她记得白慕的低语,不得已——
翌日,清晨,白家轿子依旧在门外等候,秦月臻一反常态,没有上轿,视而不见的走过去,径直朝酒楼走去。
任何轿夫扛着轿子,在她身后跟着,走了好几条街,直来到东门大街,看见她走进酒楼,轿夫才放放弃,扛着轿子回去了。
酒楼中的伙计看见她第一次这么早回来,表情都有些诧异,但是察觉到她黯然的神情,他们虽然心中感到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秦月臻一脸憔悴,在做事情上却依然一丝不苟,店里店外仔细的巡视了一边,确定一切妥当之后就吩咐伙计开门,准备迎接客人。
开门没有多久,客人就陆续的上门了,没一会儿功夫,酒楼就坐满了十来桌客人,看着自己一手经营起来,才短短三月就初具规模,极受欢迎的酒楼,秦月臻却仍是愁眉不展。
昨日当知道处处帮助自己神秘人是那个曾经休掉自己的男人之后,她回家考虑后,就想要关掉酒楼,转手给别人,然后一走了之,只是太多的原因,让她无法离开。
这些伙计都是她找来的,完全信任她,她对他们也有责任,倘若她甩手不做了,实在有些对不起这些伙计,再者她跟白慕之间有契约的,为了留下她,那人一定会百般刁难接手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月就要临盆,如果这个时候远行,实在是很危险,秦月臻咬着唇,心乱如麻。
让她在意的是昨晚管家来时说的那番话,原来在她离开滕城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而白慕选择隐瞒一切,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离开风暴中心。
在她的心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太多的谜团,需要白慕亲口解释,而偏偏这个时候,她又不愿意去见他。
然而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有迟疑,最好是快刀斩乱麻,离开得越远越好。
但是那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低语,让她变得优柔寡断,那句不得已,让她没想起一次,心就被刺痛一次——
站在柜前,秦月臻手里握着毛笔,笔却悬在账本上,久久不落,滴下来的墨汁,在昏黄的账本上晕染开。
蓦的,圆润的小脸出现在她眼前,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乌亮亮的,朝着她调皮的眨眼,小嘴弯成甜蜜的弧度,笑得格外的开心。
“伯母。”诗兰喊着,咯咯的笑着,一边踩着自个搬来的椅子,爬上柜前,凑到秦月臻面前,“伯母,诗兰来了。”她伸出手,圈住她的脖子,偎进她胸膛撒娇。
“别压着你伯母!”身后,那个让她矛盾,慌乱的声音传来,就在不远的地方,秦月臻抬头,望向白慕,他站在那里,依旧是医生黑衣,却脱下了斗笠,没有斗笠遮掩,他脸上的疤痕暴露在阳光下,那几道红色的疤痕,虽然已经结疤了,但看起来仍然狰狞可怕,让很多人看见后转不开视线。
听见他的叮嘱,诗兰盯着小嘴巴,有些不高兴的反驳,“诗兰没有,诗兰很小心——”诗兰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秦月臻,一脸严肃的说道:“伯母,诗兰很乖,伯父说伯母肚子里有小弟弟了,所以诗兰要小心,诗兰就很小心。”
她亲了亲月臻的脸颊,撒娇问道:“伯母,诗兰是不是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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