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远与两名道人也不追击,撤身回到廊下,观看场中比斗。
三人出招极快,身形变换之间,往往一招还未使完,便已连换了数招,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斗出上百招。
方圆为人虽有些木讷,可在武学上天赋极高,他知道,这二人剑术精奇,出手老辣,单以招数而言,并无多少优势,自己又被剑网罩住,无法施展出身形,只有凭借内力醇厚绵长,通过缠斗消耗对方内力,相时而动,夺取长剑,若是中途有哪位高人叫停,那更是最好。
其实,不管是普惠,亦或青松,早有叫停的意思,可他们都知道张真奇脸酸,若是出面制止,说不定还要落得埋怨,因此谁也不开口,可他们哪里知道,张真奇方才一时激愤,口不择言,已然后悔,可出口如山,断无收回之理,只有耐着性子看下去,暗中却是积蓄功力,一旦方圆出现危机,豁出老脸不要,也要保方圆周全。
贾英雄见师父被前后两团剑光罩住,攻少守多,心中焦躁,都说师徒如父子,他虽从未将方圆当做父亲,却认定了这个傻师父,平日里为了教导自己习武,方圆可说是费尽了心思,知恩不报,那还算是人么?寻思一阵,他终于拿定主意,说了句,“我要拉屎”跳下悬廊,急急向前院行去。
时间不大,贾爷回来了,立身在长廊之下,撇着嘴,一脸不忿道:“我说你们铁剑门的人好算计啊,以二敌一,又是以铁剑对空手,怪不得铁剑门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原来是这么闯出来的,佩服,佩服!”
吴敬之老脸涨红,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两名弟子,虽在徒孙辈里是数一数二的人才,可与方圆相比都要逊色一些,若是单打独斗,没有一个能挨过一百回合,以二敌一胜了虽有些胜之不武,可总强过此时叫停,落得个以二敌一,平局收场的结果,因此,恍若未闻,不发一言。
贾英雄又道:“以二敌一即便胜了,说出去也不好听,我看不如我们清风观也出两人,以二对二,各凭本事,不知几位老前辈以为如何?”
通过方才的自我介绍,普惠三人知道贾英雄是张真奇的玄孙辈,习武时间不过三四个月,即便再有天赋,又能有什么成就,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么,万一铁剑门门人使坏,丢去性命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略一思索,三人便即了然,此子定然是看不得师父受欺负,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助方圆一臂之力,怪不得他敢行刺秦桧,只有这样忠孝之人,才能行出如此大义之举!
如此一想,普惠和青松对贾英雄的好感不觉又增加三分,同时对张真奇能收下这样的弟子徒孙也是满心羡慕,就连吴敬之对贾英雄也是暗暗赞赏。
殊不知,贾少侠看不惯方圆受欺负是真,可要说到为方圆豁出命去,却也未必舍得,最起码以目下师徒二人的情分来说,还为时过早,贾少侠自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张真奇见贾英雄神采飞扬,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却也不敢过分相信,毕竟,他可是早就领教过这位玄孙的混不吝,甫一醒来,便对自己以“老棺材瓤子”相称,似这种事情,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得,担心贾英雄又是浑劲上涌,心下好生踌躇。
贾英雄生怕扬名露脸的就会就此错过,又道:“老祖宗,你就放心吧,我贾英雄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我可以立下军令状,要是不能赢,我••••••我就天天给您老人家倒夜壶!”
“噗!”普惠等人哪里听过如此混账言语,心性再是沉稳,也按捺不住,笑喷出来。
张真奇却又是另一番心思,他见贾英雄信心十足,两番请战,不自觉想起贾英雄用“百步神拳无影掌”诓骗自己,莫不是这小子当真有什么奇招妙法不成?左右有自己在旁,也不至于出现差池,想到这里,张真奇转头对吴敬之说道:“吴掌门,你意下如何?是继续以二敌一,还是以二对二?”
吴敬之此时自不好再装聋作哑,加之,方才他注意到,这胖子行走之间,足下生尘,显然功力火候不到,即便上去也难有作为,到时候以二对二,自己门派也不是以多欺少,传扬出去,也不丢人,当即点头,道:“好,便以二对二。”
可他哪里知道,贾爷足下生尘不是内力不够强横,相反,是因为内力过于强横,习武时间太短,导致操控不足!
贾英雄对着几位前辈拱了拱手,倒背着手转过身,迈着方步,一步三摇,走进场中,距离一丈左右,停住脚步,低头在地上找了一阵,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运转真元,将真气灌入右臂之中,卯足全力,冲着一名铁剑门弟子后背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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