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风为了证实宋灵熙就是宋吟。
先是运用各种手段,通过画像,找到了在孝懿二年消失了的壮汉。
这壮汉名唤吴六,本是赌场打手,只因在打架中伤了腿脚,被赌场赶了出去,失了工作。
他又不愿意踏踏实实卖苦力,便干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
孝懿二年五月,他和同伙因为失误,绑架了太师沈相言独子沈寒的小妾。
想勒索些钱财,可是从小妾口中,得知被勒索的人是沈寒,登时吓破了胆儿。
北堂赫亦倒是有所耳闻。
不是因为他关心这些家长里短,只是这太师公子委实荒唐得很。
他做的荒唐事儿,在青州传得沸沸扬扬。
这沈寒在青州的纨绔子弟中很是有名,游手好闲,各处寻欢作乐,做下了很多坏事。
身后有一位位高权重的父亲,没人敢惹。
吴六在青州城混了很多年,哪些人能欺负,哪些人得绕着走,他摸得门清。
这沈寒便是必须要绕着走的人物,得罪不起。
于是他和同伙匆匆收拾了家什,弃了那小妾,连夜离开青州。
到达西南边陲黎州,隐姓埋名,继续过上了偷鸡摸狗、绑架勒索的勾当。
据吴六说,他在溧阳去青州的路上,捡到一个姑娘,那姑娘痴痴傻傻。
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家住哪里,只知道自己姓宋。
吴六便想把这姑娘卖到雁枫楼,赚点银子,之后便听说那姑娘竟然成了雁枫楼首屈一指的妙音娘子。
更是听闻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他的肠子都悔绿了。
尉迟风看北堂赫亦眉头皱得更紧了,知道北堂赫亦对吴六厌恶得很,便说道:“属下问完之后,便挑断了那吴六的手筋脚筋,这辈子他再也做不得恶了。”
北堂赫亦转头看了一眼尉迟风,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便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他即便是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不经常表露情绪。
尉迟风不知道的是,他走后不久,便有人一剑割喉,结束了那吴六的性命。
尉迟风接着又去了溧阳,向街坊邻居打探宋家和宋灵熙的消息。
知道宋家除了宋灵熙还有一个哥哥,也丧生在火海。
北堂赫亦的疑惑渐渐打开,这也就是为什么宋吟总是一副不经世事的模样。
自称自己为希儿,还唤他为哥哥。
得知宋吟的身世之后,北堂赫亦便十分想去看看宋吟。
这份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迫切。
哪想他刚迈进飞羽轩,便看到宋吟为白洛霆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心下空落落的,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此时看到宋吟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北堂赫亦说道:“我不怪她,便是。”
宋吟长舒了一口气,心下欢喜,转念又想到了什么,便又皱起眉头。
“你说,我要不要跟你去参加白公子和九公主的婚宴?”
北堂赫亦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将菜放入口中,抬眼看着宋吟。
宋吟只感觉身体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赶忙低头看着面前的碗碟。
虽说自生病后,她跟北堂赫亦接触渐渐多起来,但是仍旧不敢与北堂赫亦直视。
北堂赫亦的眼睛,像她儿时见过的老鹰的眼睛一样,明亮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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