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家里穷得饿肚子的时候,他们这些当官家庭,顿顿都有白米饭吃,隔三岔五的还有肉吃,因为是亲戚,又都住在一个湾里,他们家的富贵奢华的生活自然是勾得他们这些饿鬼投身般的人口水流得疑是银河落九天。
说起来这个幺伯来,跟贾二妹的爹还是堂兄弟,都是贾家一根藤下来的,就因为他脑袋机灵,为人油滑,并誓与地主份子划清界限,所以才蹦跶上了大队支书的位置上。
你说你都当了官了,整个大队都是你说了算,是不是也应该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帮衬帮衬贾二妹家呢?毕竟这家里病的病弱的弱。
不!人家才不管不顾呢,遇到二婶家孩子惹了事他不但不帮忙,还直接让工作组的人来抓。
那年贾二妹偷熬藕汤的事,不就是他幺伯叫工作组的白同志上门来抓人的么?
好在贾二妹掌握了白同志的龌龊事,不然那次贾二妹这细胳膊细腿恐怕就会被人打残了。
“二妹,多煮两个荷包蛋,多放白糖!”二妹妈又在堂屋里惊霍霍地叫。
“煮铲铲!”贾二妹低声唾了一口。
农村里来了贵客说是去烧水,实际上就是去煮荷包蛋,还要往荷包蛋里放很多很多的糖。
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和白糖就是留着来招待客人的。
贾二妹也不能违逆母亲的面子,只得去碗柜边的案板角角拿鸡蛋,鸡蛋不多,只有十一个,上次积攒的三十八个鸡蛋拿到街上去卖了用来修缮被野猫打架踩坏了的房顶上的瓦。
这重新积攒下来的鸡蛋可是过年拿去给全家人换布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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