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尘对此却持不同的意见,道:“可那样做了的话,他也就不是裴旻了。”
乾三笑闻言,微微颔首,显然是认同这个说法,只不过,乾三笑并不认同这样处世的方法。
“死脑筋们在世上总是会活的比其他人要辛苦一些,但愿李兄不是什么死脑筋的人。”
说罢,也不让李轻尘说话,便又道:“总之,我算是看出来了,国舅爷府对这武魁之位,那是势在必得,只要夺了这武魁之位,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人塞到兵部,刑部以及长安司,乃至于各地镇武司里去,到时候天子久不出面,时间一久,兵权易主,只怕整个长安都得对他俯首称臣!”
许是看出了李轻尘的不以为然,乾三笑再度为其讲解道:“李兄不知道,这位国舅爷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可是实打实的上三品武人,虽然谁也没看过他真正出手,但根据在下的推测,最起码也有三品的修为,到时候他一旦得势,就不是简单几个刺客能解决的事了,更何况他手下这十二义子,好几位都是人中龙凤,一旦成长起来,都可独当一面,届时整个天下会怎么样,连在下都说不准。”
李轻尘插嘴道:“所以有人找到了长安司,希望他们能够阻止狂龙夺武魁,是这样么?”
乾三笑点了点头,道:“事实就是这样,不过咱们是做生意的,用不着掺和到这种事情上面去,真金白银赚到了,哪怕乱世也好用,在下今天来找李兄,其实只是为了问李兄一句,李兄,真的敢与他们争吗,若是不愿,可以提早说出,也避免之后出了差池。”
李轻尘不答,而是反问道:“这是何意?”
乾三笑道:“在下的意思是,李兄的实力,的确够强,而在下也可以为李兄找来下一轮对战对手的资料,甚至可以亲自为李兄谋划那取胜之道,可赢了某些不能赢的人,会有什么后果,李兄有想过吗?”
其实哪怕乾三笑不说,李轻尘心中也早有计较,首先他是一定要加入长安司的,因为这关系到调查幽州司一事,他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让步,而要加入长安司,至少也得取得前十的成绩,这是规矩。
既然要赢到前十,那这一路上就必然会得罪人,与乾三笑合作,也不过是看在自己初到长安,人生地不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帮助自己取得一些需要的情报,而且,如果乾三笑这个人真正值得信任的话,或许也会成为他查明幽州司真相的关键人物。
长安依旧歌舞升平,谁又关心千里之外的幽州发生了什么呢,只怕就连长安司的这些人,也没有一点警觉性吧,毕竟大洛十九座镇武司,本也是互相独立的存在,只有重要命令,才会暂时听从长安司调遣罢了。
李轻尘面色从容地道:“世上,本就没有两边不靠,却可渔翁得利这么简单的事,要么得罪这边,要么得罪那边,这是必然的,我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希望乾兄,可别在关键的时候出了问题才好。”
李轻尘望着窗外已经升上天空的明月,突然想起了一事,问道:“阁下,可知道‘观主’么?”
乾三笑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之后,这才道:“道家兴于旧朝,自德宗迎佛,佛教在中土大行其道之后,大多已在洞天福地隐居避世修行,况且,古往今来,这天下的道观实在是太多,不胜枚举,只说出名的,也是不少了,在下实在是不清楚李兄问的观主,到底是什么观的观主。”
李轻尘道:“最出名的,是哪几家?”
乾三笑道:“京城附近就有一座白云观。”
李轻尘摇了摇头,道:“偶然听到的名字,罢了,许是我听错了。”
继续问下去,难免让对方猜到一些什么,他并不愿意泄露无心的事,毕竟从他嘴里抠一个两个字出来,可比登天还难,难得他愿意对自己说一点东西出来,自己若是让他人知道了,实在是不妙。
乾三笑见李轻尘不愿说,也未继续问下去,只是心中已有所猜测。
闲话讲罢了,乾三笑一拂袖,揖礼道:“李兄,那在下便告辞了,李兄若有其他问题,可随时来桂花坊寻我,当然,若是李兄肯迁居桂花坊,那便再好不过了。”
李轻尘一抱拳,毫不客气地拒绝道:“不必了,只是阁下以后再来,如果能记得敲门,那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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