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怎么不见你给老子拧块帕子擦擦手,害得老子这一手油全抹人家身上了。”
贺季真终于回过神来之后,先是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低头在收拾着瓶瓶罐罐的小姑娘,然后才涨红着脸回击道:“擦不擦还不都是一个样,反正你等下也会弄脏不是?”
老王听罢,当即把眼睛一瞪,喝问道:“反了你了,是谁教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贺季真吓得当即把头一缩,躲在了床尾处,不吭声,毕竟他清楚,老王这老小子心眼可黑了,装作无意地拍一下自己的肩膀都得疼上十天半个月的,所以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一下。
眼见长安司内风气竟然沦落至此,裴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岔开了话题,问道:“季真,先前让你去查的,关于李轻尘身份的事呢?”
终于有了一个可靠的靠山,贺季真这才敢站起来,然后道:“裴大哥,我找悬镜司那边的人帮忙查了,哦对了,因为那人与我相熟,便还顺便透露了一件事,说是国舅爷府上好像也在查他,还有跟他住一个客栈的那个无心,都已经被盯上了。”
老王混不在意地道:“这是必然的事,想那位国舅爷对武魁之位那可是势在必得,这一次武道会上,任何潜在的敌人他们都会提前针对,这次安排他与那洛阳司的张藏象对战,定然也是他的意思。”
贺季真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你们为啥不阻止他们?我看李兄被抬回来的时候差点没给吓死哩。”
他一回司中便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一身是血地被人抬回来,而且旁边就放着一条断手,他这初出茅庐,根本没好生打过几场架的雏儿真差点没把胆给吓破了,相比之下,当时给李轻尘处理伤势的玉儿姑娘可比他要镇定多了。
老王见状,嗤笑了一声,道:“瞧你那个鼠胆儿,你小子不天天和小娜儿混么,有空多学学你那好姐姐,刚才若不是她把这姓李的小子抬回来之后一定要拉着老子去喝羊血汤,老子也不至于买一碗羊肉全给她吃了去。”
唯有在吃这一件事上有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的黛芙妮娜,原本正在那边专心致志地一点一点地偷吃着老王先前买的肉饼,陡然间发现众人把目光都投了过来,顿时露出了一个不知所措的眼神。
老王见状,只能无奈扶额,却也不好多责骂这只会吃,其他什么也不会的金发少女一句,转而还是挑了个软柿子,去找贺季真的麻烦了。
“老子原本还指望你将来也能跟那帮真武殿的崽子们掰掰手腕,现在看来,是别想了。”
贺季真不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丢脸,兀自争辩道:“我本就是文职出身,再说他真武殿还能打进咱们长安城不成,哼,若真有那一天,到时候我自会出手!”
老王懒得戳穿他那点小心思,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正事要紧,悬镜司那边调查的结果如何。”
贺季真伸手从旁边递过来了一份悬镜司给出的文书,说道:“没啥问题,悬镜司那边调查出来的结果与他所报户籍文牒的资料全都对的上。”
裴旻伸手接过之后,正待翻动一二,却不想老王直接道:“不用翻了,越没问题,才是有大问题的,幽州那边对百姓的户籍资料登记一向很乱,像他这种清清白白的,才是最有问题的,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便已达五品入境不说,而且还身怀数种武道绝学,这能是一般人家教出来的?若只是修为高那还可以用天资来解释,但他所会的数种绝学又是打哪儿学来的?”
裴旻一边皱眉,一边回忆道:“一种是他最开始想要截断张藏象运行真气所途径经脉穴位的绝学,另外一种是可以将劲气暂时打入人体内,然后一同爆发的绝学。”
老王接口道:“还有一种,你并未看出,是一种能够瞬间增强力量的功夫,只是较为隐秘罢了,这三种,基本都是玄品绝学中的顶级了。”
贺季真听得一愣一愣得,到了最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还躺着的人,无比惊讶地道:“他,他真,真这么厉害?”
一个自己认识的同龄人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他如何能不惊讶?
老王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他今天的对手,那洛阳司的张藏象可是有武魁之资,就算是国舅爷府上的那狂龙想赢他,估计都要费上一番大功夫才行,更别说其他人了,只是这小子若能完全发挥自身潜力,只怕张藏象可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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