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长安城内,有一处极不起眼的普通坊市,平日里在这居住的,大部分都只是普通老百姓罢了,但凡是达官显贵,豪客富商这种有些权势的,几乎都不会来这里定居,如无朝廷政令波及,这里就是一处他们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根本无人关心在数个月前,这里有一栋老宅被屋主给卖掉的事。
这栋老宅的新主人是谁,就连周围住着的邻居们也不清楚,当然了,在长安,这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毕竟来来往往做生意发了财的,或是进士及第做了官的,都不少,一朝富贵之后,有很多人都会选择买下一处房屋长居,而非作为一个外人租住在长安,如此,长安对比大洛境内的其他城市,便要少了几分人情味,如若不是十几年的老邻居,谁也不会去管隔壁住了谁,毕竟可能今天熟悉之后,明天就会换一户人家。
长安人,活得既功利,也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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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不多,寥寥五人而已,其中有四人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而居中站着的,是一位瞧着不过十四五岁,身穿玄色武服,表情极为严肃的年轻人。
饶是这四人都算成名已久的高手,但在这年轻人的面前,却是发自内心的恭顺。
不光是因为对方在这天底下算是头等的身份,还源于对方本身。
他们看人,早已学会了不止看当下,而是还要去看一个人的潜力,去看那个可能发展出的未来,当然了,若是一般的天才,他们决不至于如此,毕竟能够成长起来的天才,才算是真正的天才,在那之前,他们也只是些可能性比其他人更大些的后生罢了,而此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人的未来,在他们看来,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就在他们四人依次在向这位容貌俊美,尤胜女子的少主人汇报的时候,他的双目突然间变得赤红一片,不光如此,他体内辛苦修行得来的浑厚武人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散而出,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灼热了起来。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与真气,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是一个极不好的消息。
场中打头一位身穿红白两色的宽袍大袖,脚踩木屐,袒胸露乳,长着一脸络腮胡,满脸横肉的胖子立即站起身来,极为关切地低声呼喊道:“少主!”
少年猛地一摆手,他的声音很稳,但任凭是谁,都能听得出他眼下正在努力地压抑着身体内的躁动。
“别过来!”
说完这话,他的膝盖突然一软,竟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在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很茫然。
就在刚才,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让他全身上下都变得无比兴奋的奇异呼唤,那种呼唤,无可违逆,也无法阻挡,穿破时空而来,仿佛天然就压胜于他,轻而易举地便引动了他体内的本源之力,使得他不得不费尽全力地去压制住体内这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躁动。
没法子,这里可是长安,而他们这次来,是有着大谋划的,事成之前,他绝不能暴露,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干扰了义父大人的事,因为这可是关乎天下武运的大事!
他死死地咬着牙,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与意志,想要压制住自己的本能,然而,下一刻,他的全身都开始冒出大红色的火焰来,轻而易举地便烧毁了他身上所穿之衣物。
他心中一惊,却不得不主动将体内的本源催发,使得身体外面所包裹的火焰变得更加浓密,将他的身体给完全包裹,使得外人无法窥探,如此方才没有立刻出丑。
“出去!”
他近乎是咆哮一般地怒吼道,但声音却显得有些怪异。
屋里的人一个个不明所以,哪怕以他们的实力与眼界,也完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面面相觑之下,依旧还是乖乖地离开了屋子,站在外面等待。
等到屋里的人全部都离开了,几乎要被突然爆发的本能所夺取心智的他,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也就是这时候,失去了衣物束缚的他,才终于暴露了,原来是“她”,而不是“他”的事实。
不得不提,重新恢复了女儿身的她,哪怕年岁不大,却依然可称之为尤物,只是眼下却由不得任何人来欣赏她绝美的酮体,因为不受她控制的火焰已经将周围的地板都给烧穿,她努力挣扎着,竭力想要抵抗那不停响彻在自己心头的召唤。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全都发自本能,完全无法抵挡,就好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就像一个渴了很久的人,突然见到了一条清冽的小溪。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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