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可不是像及了那八哥。就是那摔得四脚朝天的样子也像极了八哥。
黑衣人一左一右就朝着二十八去,刚刚是瞬间的击杀,靠的是出其不意,现在两个人拼劲全力来攻击自己,自己学的是击杀,全力对打时间扛不了多久。就渐渐占下风,有些吃力,眼前的两个黑衣人显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二十八从小学的是狠,在狠人堆里长大的,都是踩着对方的尸体才一步步爬上来,对于打架而言,只有生与死,从来没有逃。黑衣人觉得眼前的二十八是个疯子,招招毙命,两个人对付他还是有些勉强,二人不欲再战,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在院子里一道黑影就消失了。
二十八把剑上刚刚那人的血擦拭干净,朝旁看了看那只八哥,干净的衣裙上也粘上了血渍和泥渍,活脱脱跟个小可怜一样,剑收回剑鞘。然后抬起脚准备离开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小院,一旁的“八哥”“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全然没有刚刚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挥着她那沾满灰尘的手就朝着二十八的衣角扑去,二十八眼疾手快一下子就避开了眼前的“八哥”扑腾一声,“八哥”又掉在地上。听着这个声音也感觉到这一跤摔得确实有些实在了。
“咳咳咳。。。。侠客,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我在这里,那黑衣人要是在追过来,我怎么办啊。”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出现在这“小八哥”的脸上。
二十八静静看着她,眼神中丝毫没有任何改变,在这院子里似乎就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样,听完这“小八哥”说完又掉头准备走了。
一下子这个小八哥跑的比谁都快堵住了二十八的门,插着腰道:“你拿了我的钗子,就想这么走了。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带我走,不然。。。。不然,我就大叫了,让谁都走不了。”四更的打更声也徐徐响荡在青瓦石砖间。
二十八不想在纠缠下去,一闪就消失在房瓦的黑暗处,只留下一阵带着春季的有些寒意的风吹过女子的发梢。廊下的“小八哥”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等着打更声从远到近再从近到远,淹没在深巷中。
走出那个破屋子后,二十八想着就现在的情形,人人都在追杀自己,自己明明没有拿那个所谓的什么凤凰蛊,到底是何人拿了之后,嫁祸给自己,想要泼脏水给楚悬阁。如今,是回不了楚悬阁了。人人都认为自己偷了凤凰蛊,而楚悬阁的人肯定也觉得自己监守自盗。不回去,是二十八从未想到的事,从自己被训练出到如今,只是执行任务,然后回去。杀了人,然后回去。回去。回去。这个仿佛是他命运的枷锁,一直在他头脑中,早已深入骨髓,刻入心间,是他这着十九年以来活着的烙印,就跟主人门前给点残羹剩饭的看门残喘无恙。
走在路上,一晚又过了,天刚刚蒙亮,城外的小树林是不能再走了,只好走水路去南疆才能躲避楚悬阁的追杀和天下这些想得到“凤凰蛊”取自己命的人。就算死也要死明白,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了握手里的剑。有些可笑的自嘲,本就无人在乎自己的命,如今人人追杀,竟值了千金难换的“凤凰蛊”,自己也要去找找这“凤凰蛊”,看看是不是真的值自己这一条命。
不起眼的破旧的小阁楼里,五个人正立在中间,斜歪歪的门只听咯吱一响,女子全然没有刚刚的温婉,脚步快速踱步至中间的椅子上,裙角都是斑斑点点的泥渍,头上的发钗也歪歪扭扭的簪着。
(二)
“呸,这小子,一点都不像书里写的中原男子的温润如玉,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这么凶,辅城,你看,我这身上都是泥,衣服都湿了,他.....他居然把我给丢在门口了,气死我了,这个仇,我肯定会报的,你给我等着。”椅子上的小姑娘,气愤的跺了跺,地上的灰尘立马飞扑起来。
被叫到的辅城朝前走了两步,是一名眼宽眉粗的汉子,眼间带着些许的异域风情,忙道:“圣主,你说的对,这种人就该一掌拍死,在哪呢?我给你报仇去。”
“哎哟,辅城,你要是还嫌不乱就站一边去,就知道在这撺掇圣主。”一旁较为苗条的男子,面部遮了一缕薄纱,眉眼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带着点点绿眸的眼瞳格外的勾人,让人想不住的陷进他编织好的陷阱里。
“好了,都不要废话。圣主您这次打听楚悬阁有些什么眉目吗?”最右边头发花白的老头,捻了捻胡子,眼神对眼前的一壮一瘦的人瞟去斥责的眼光。
椅子上的少女正好在拆掉头上多余累赘的发簪,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老头,闪过一丝狡黠,才慵慵懒懒的说“能知道什么呀,那个楚悬阁的废物什么都不会。肯定是被顶包的。至于皇城的事,不是一直都是耶长老你负责联系吗?现在问我,到底是质问还是指责我没有当好这个圣主?”说着说着,手里的簪子朝着木桌上一拍,眼里满满的不谑,只是冷冷的望着耶长老。
“圣主,阿耶不敢,只是这中原皇城的人都狡诈,这次派去南疆的使臣被截杀,追捕一个杀手,为什么要悬赏‘凤凰蛊’这么重要的东西,明明世人都以为凤凰蛊是传说,现在皇城的人把‘凤凰蛊’就那么直接推出来,就是想把我们南疆推到世人的眼中,把‘凤凰蛊’当做一个诱饵,让我们无法自处。”耶长老杵了杵手里的拐杖,拐杖在地上又荡出了许多灰尘,扑腾出的灰让少女皱了皱眉。
“算了,你们来皇城也不久了,这次打听出了些什么?”少女一下一下的拿着簪子划过桌面,寂静的小阁楼,发出滋滋声让人觉得不舒服,少女却玩的乐得其所。
五人中的最后两人,脸上带着面具,腰间别上藤鞭。动作僵硬,声音也僵硬,“圣主,皇城的老皇上,最近得了怪病,宫里没有人能治,现在已经是太子在监国。”
“老皇上得了怪病,也难怪,本来他也活的够久了。再活下去,可就跟天山池那只老王八差不多了。”少女又开始没的折腾桌子,慌的鬓边最后一朵玉簪摇摇晃晃,几乎要掉落。
“圣主,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应该回南疆了,族民们不能离开圣主啊。”耶长老急急忙忙的试探对着少女道。
“知道,我自然有分寸,你是只要记住,你是长老,只是长老而已。”耶长老慢慢低下头,杵着拐杖站在一旁不语,辅城和面纱男子也渐渐低下头。只有一旁的两人面具男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身子板的直直的,还是没有动作。
“啪”少女站起来拍了下桌子,在沾满灰尘的地上走了两三步,转过头对着眼前的五人道:“大石二石,跟着我留在这里接应,你们三个回南疆等我消息,如果我在铸菿节前没回来,就派人来皇城接替我。”少女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阁楼,不给这五人任何发言的机会。
戴面具的大石二石也一瞬间消失在阁楼中,留下的只是一阵窗户飘过的风。
走出门的少女,看见一间衣裳铺,三下五除二就掩入铺子里,打更人打着更经过,后面的衣裳铺子里走出一个小巧的黄衫女子,柔柔的水潋纱滢透过月色只是显得少女更加的明艳动人,却跟那深闺里的大小姐不同,眉中藏不住的是一股英气。
“呀!这奇怪了,昨天李员外家的小姐定的黄娥仙缕衫呢?明明昨天挂在这里了,这怎么昨天还看见的衣服就不见了,阿牛,快去,快去报官,我的衣服被偷了,哎呀,这可怎么交代啊,李小姐可是付了定金的啊,这衣服,贵得很,贵得很哟!”店老板一边心疼的绕着店窗的架子,一边捶胸顿足。伙计阿牛赶紧一溜烟的就跑出门直奔衙门去,生怕掌柜的抓住自己,罚了工钱可就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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