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时的宫礼,晚时的拜见宗室,再晚些便是太子携太子妇一同拜见帝王。
老皇帝踏上躺了一整日,妤枳就在他身后那扇止中候了一日。
成大事着必不拘小节,她一向是知晓的,候着便候着吧。
若是不出意外,现在还无相思蛊断掉之息,二十八还没死,他还会回来的,只等他将凤凰蛊偷回来。
一切就会有个了结。
“陛下安康。”偏殿房门踏进一暗红锦缎团绣长袍,口脂朱丹,头戴五凤朝凰正颈冠佩。
这女人长调拜伏,是皇后,宴席之上那得体谨守体态全然不同,这皇后今日盛装而扮,心情似乎很好。
“陛下,睿儿大婚,马上就要来拜授你我,妾来此与你共受。”
皇后口中的“妻”格外着重,妤枳在扇后看不清皇后的神情,却只觉她口齿间皆是愉悦。
室内一片沉寂,老皇帝没有开口答话。
一旁服侍的宫人,轻声唤“皇上,今日的药好了。”说罢双手递至皇上跟前。
一双涂满饱满丹蔻之手接过药盅“就由本宫侍奉皇上,下去吧。”
待那宫人走后,皇后语气温和又刺冷“皇上,醒醒,该喝药了。”说罢手中汤匙轻轻摆弄汤药,而后朱红唇吹拂而过,荡起汤匙中一片涟漪。
塌上的皇帝睁着眼睛瞧着她,见她岁月斑驳留下痕迹的面容,又缓缓闭上眼,侧头不去看皇后。
见此,皇后没有生气,将药盅放于一旁的小几上,清脆的瓷器与木板的碰击声。
“陛下啊~想我刚入宫时,也曾想过未来的夫君究竟是何人,却从没想过会是天子。”
皇后顿了顿“我原以为,陛下是真心爱护我才会立我为后,便是与父亲不再联系,我也未曾悔过。可......我粱氏一族不过是陛下手中用于抵抗柳氏日渐壮大的一颗棋子,呵呵.....若不是.....”
皇后站起身,华服与地上毯绒摩擦“若不是,那时我看在父亲的书房中看见与陛下的信,便不会知晓,那一年的战乱,皆是陛下嫁祸给傅太傅用于牵制柳氏一族的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姣好华丽的妆容,眼中笑出泪花,而后止声,连踏几步伏在塌旁,附耳与皇帝慢条斯从口中道。
“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能算计,妾也就不难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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