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绝。”
他坐在地上静静抽着烟。
见他没反应,亦真抽走他指尖的烟头,飞快的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夜烬绝反应过来,拍了她脑门一下:“不是不让你抽烟吗?怎么又抽上了?”
她的表情有点委屈:“上次我和你吵架,在酒吧,就忍着只抽了一口。”
“叫我啥事?”
“诶,你说咱俩以后要能这样,多好。”
夜烬绝方才觉着腿有些麻,伸手兜住她的脖子:“难。”
“嗯?”
“这世上的富贵都悬在钢丝绳上,脚下是悬崖,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亦真直起身来,听他说。
“现在我爸还活着呢,万一,我说万一啊,到了那时候——”他把烟头摁在地上:“那时候就不是我和夜阡陌斗了,还冒出来一个秦氏,还有底下一群老王八……”
“就拿我打拳来说,哪一场不是拿命换?”
亦真还听闻他在赌场混过几年,什么炸金花、斗地主、麻将牌、梭哈、德州扑克玩儿的都挺溜。他说在赌桌上你永远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出牌人的手速比眼速要快得多。
“千术玩的就是洗、找、控。但是出千一旦被抓出来,轻则断手断脚,严重的直接被枪爆头。还有那些被带进千行里的富豪,一通杀猪局下来,能光着屁股出来。”
拉斯维加斯有一座建在高岭上的顶级赌场,高空中常响起人声,那声音的轨迹似流星一样——那是一夜间赔光所有家产的富豪跳崖时发出的惨叫。
“刚开始我跟着师傅捞了不少钱,后来我师傅和赌王过招,输的人拿命抵,我师傅赢了。”
夜烬绝看亦真一眼:“可他们说他出千,废了他两条胳膊,但我清楚他没有,不过那不重要。赌王的名号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后来我师傅就退了那个圈儿,前两年去世了。”
亦真听得惊心动魄,手把他抓的紧紧的。
“怕呢?”夜烬绝观察着她的表情:“有年我在纽约打黑拳,打赢了上一届的拳王,出门就被人用枪顶住了头。”
亦真听得后背一凉,如浮萍抓住树桩一样紧紧攀附着他:“后来呢?”
他定定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男人又没吃亏,怕什么。”
亦真“嗯”了一声,越往后听越是步步惊心。
晚上开车回到别墅,已过了十二点。
亦真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世界宛若黑布上涂了蓝油彩,这里的星星可真是亮,拉斐尔估计很难在这儿拍到月掩星。
夜烬绝在背后拍她肩膀:“这么喜欢星星?”
亦真点头。
他拉起她:“跟我来。”
别墅顶层的卧室建着玻璃天顶,因为来的仓促,很久没打扫了,尚算干净。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遥控器,关上灯,亦真枕在星空丝绒床上,身体似嵌入糖朵儿里一般,美的不真实。
天顶全开,熠熠的星河跌入眼眸,星星在天上密密匝匝地挨着,鎏银般倾泻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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