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千年不遇也不去!”
戚安宁胸中此刻便有一束烟火绽开,心肝肚肺都要气炸了。
恍惚间看见宫中巡逻的羽林卫提着灯朝这边走来,宫宴散了,大批朝臣陆续自白虎门出去,她和裴祐本想混在其中,哪知事情却生了变数。
“快走,待会儿遇见熟人,想走都走不了。”荀域一把拉住她又折返回宫门处,小声叮嘱着,“今日魏擎当值,一会儿换班后他要守在白虎门两个时辰才有下一批人替他。”
“魏擎你知道吧,就是那日在马球赛上替戚安逸卖命的那个。”出了白虎门,荀域长舒一口气。
安宁莫名其妙被他拐带了出来,甩开他道,“谁当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被抓到了阿爷也不会说我的,我怕什么!”
“我怕。”苦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少年神色黯然,自两人重遇以来,安宁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可怜样。
心里生了恻隐,明知不该,可就是忍不住。
“你阿爷说我肖想你,禁了我的足,不许我四处晃荡,出宫更是想都不许想。”复又解释了一句,荀域眸光促狭,叫安宁恍然觉得刚才看到的全是幻觉。
“那你还出来,还拐带我!”
“你就当是帮帮忙,我一会儿买糖给你吃。”笑了笑,少年声音变得很柔,万千星河跃入眼底,黑瞳便如夜色清明。
两人步入那车水马龙的街道,四周灯火通明,小二的叫卖,美人的歌喉,看杂耍的叫好声交织成一片,浓浓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把戚安宁心头那些不快全都驱散了。
她已经有许久没踏入故国的街市了,酒肆茶楼里坐满了人,大家品茶饮酒,吟诗作乐,俱是一派和乐景象。
荀域带着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茶档,见他熟络地与店家打着招呼,安宁有些狐疑,“你常来这儿么?”
指了指不远处,少年答道,“那儿是驿馆,我刚来时就住那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茶点就全上来了,戚安宁盯着那盘子甜食皱了皱眉,那是北国的点心。
她在北国的时候,唯一爱吃的就是这种枣花酥,只是荀域嫌它太甜,就算吃也是挑那种咸口儿的核桃酥。
“不要尝尝么?”将东西推给她,荀域起身便要走。
“你去哪儿?”生怕他要把自己扔在这儿,安宁拉住他,嗫唇道,“我不爱吃这个。”
“尝都没尝就说不爱吃,你嘴巴是有多刁。”话虽这么说,可少年还是坐回原处,把小二招呼了过来,“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吧,我还得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去。”
看了戚安宁一眼,小二哥压低声音道,“爷,厉雨递了消息来,过几日就到,想叫您给弄块入城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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