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安宁对着里面说了一句,“你若是不愿意,我就跟我阿爷说一声,叫他不要下旨赐婚,再缓一缓......”
里面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怕是宜芳觉得好话坏话都叫她说尽了,气得想杀人了。
拜别了睿王妃,主仆两个往外走,安宁心里乱得很,十分需要一个能给她出主意的人,“咱们去裴太傅府上吧,我想找阿祐。”
春樱听完有些脸红,怯怯道,“公主,这样好么?”
“万一叫县主知道您前脚出了睿王府,后脚就去找了裴公子,她肯定以为您是去宣扬她的事,到时候您怎么解释?”
闻言如梦初醒,安宁握住春樱的手,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怕,“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出了王府的大门,侍女扶着她上了车,沿路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安宁心里五味杂陈。南国没有战乱,赋税又不高,且运河联通上下,生意好做,老百姓手头就宽裕,不止京都,其他地方也是一派和乐景象。
可这样的安居乐业在从前并没有一直维持下去,安宁是昨日才明白的,除非是长久的民不聊生,否则单凭一次的灾荒很难逼得大家反,那些根本就是有人处心积虑谋划的。
在冷宫的时候她常常在想,如果阿爷和阿兄没死,那他们是绝不会允许她嫁给荀域做妾的,哪怕是和亲,长姐也是嫡妻。所以她后悔把苏锦绣送入东宫,更恨她与人勾结。
想到这儿,安宁忽然反应过来,苏锦绣不过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定是因为阿兄待她不好,心怀怨怼,所以才害了苏锦棠,可是跟她勾结的人又是谁呢?
难不成是她的相好?
但这一世她把苏锦棠推给了戚安逸,对方不喜欢女人,那不是还要把她逼着给夫婿戴绿帽子么?
戚安宁冷汗都要下来了,若是不能把尽快找出幕后黑手,那兜兜转转,一切最终会不会还会是原来的样子。
她是没什么,大不了跟着裴祐跑去乡下,吃糠咽菜也比去北国好,但阿爷和阿娘怎么办,还有阿姐,她也被自己留在了南国……
蒋云深前世可是战死的,她阿姐不会又要守寡吧?
因为之前帮长姐避免了和亲,安宁便以为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毕竟自己知道未来的事情,可却没想到命运之所以被称为命运,就是因为它极难摆脱。
挫败地呻吟了一声,春樱隔着车帘对她道,“公主,是改不舒服么,要不要下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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