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人群散去,荀域才冷着脸把凌风叫到跟前,“怎么回事?”
头摇得像拨浪鼓,倒不是他敢做不敢认,而是自始至终凌风都不知道他哪句话错了。
“我进宫来给您送信儿,并不知道三殿下怎么了......”脑子转得飞快,干脆把中间那一大段都省去了,免得主子嫌他什么都往外,再剪了他的舌头。
狐疑地看了他一下,荀域朝着远处的亭子望了一眼,见姑娘依旧伏在未婚夫身上不肯起来,身侧十指根根收拢,醋意翻涌,几乎要把他酸死了。
凉亭里,裴佑面对抽抽搭搭的姑娘无措得很,他拿了帕子帮她心擦着眼泪,喃喃道,“阿宁不哭,阿宁不哭。”
直到她彻底平复下来,少年才试着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了,还是叫谁气着了?”
“是...宜芳么?”那日宫宴之后,他记得宫中传来消息,三公主送了一大堆首饰给宜芳县主,他那时候还以为两个人和好了,现在想来或许没那么简单。
他母亲常跟他,女人心海底针,姑娘家心思多,心里想什么嘴上不一定会出来,有时候出来的还会和想的正相反,所以娶妻娶一个就好,不然一个猜不透一堆更猜不透,到时候自己费神费力,旁人也跟着心伤。
简直造孽。
摇了摇头,安宁瘪着嘴道,“我和她都和好了,不然怎么会送她那么多东西.....”
“是真心愿意送的,还是被她逼的?”
被他一句逗得破涕为笑,安宁复又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胭脂香粉全留在了少年衣衫上,“阿佑,你会把我送给旁人么?若是有人逼你,或是哪日你厌了我,会么?”
“当然不会!”裴佑答得斩钉截铁,心里却有些发慌,大约是气的吧,他想象不出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你又不是物件儿,怎么能送就送,莫要送,就是旁人想从我这儿抢走你,我也绝不允许。”
闻言又笑了出来,可安宁笑着笑着就觉得鼻头发酸,搂着他闷声道,“那你发誓,你永远都不会将我拱手让人,哪怕是不爱我了,也会好好待我,不负了我,更不会叫人欺了我。”
“嗯。”应了下来,虽然自始至终裴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得她这般依赖,他还是很高兴。
“那你帮我把宜芳拿走的首饰再做一套来,好不好?”
拉着他往回走,安宁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浮木,根本不肯松手,“我宫里留了礼单,你照礼单上的做就校”
刮了刮她的鼻子,裴佑有些无奈,“还不是因为宜芳,你是舍不得那些首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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