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阿爷耳提面命过他许多次了,他总不至于色令智昏,因失大。
舒服地倚在座位上,荀域笑道,“裴佑没告诉过你么,我以为他什么都跟你呢。”
“你少在这儿挑拨,爱不,反正等阿佑回来也会告诉我的。”她不过就是好奇心胜,等不及。
外加想溜出来玩儿。
“大抵是水患在裴太傅上一辈时已经治得差不多了,裴家这才改行做学问了,不然你以为一个太傅何以备受器重?驸马原本为陛下引荐了一个同乡,在临安城做了一辈子官,既熟悉河道地形,也明白风土人情,这事儿一开始是交由驸马和那个同乡的,但因为祈福那日出了岔子,占星祭祀进言,陛下因此才改了主意。”
原来从前是姑丈给阿爷下了套,故意不叫裴家插手此事,安宁闻言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她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
只不过阿爷既然原本是要派傅靖川去赈灾,那为何从前他一直留在京都呢?
禁军,魏擎。
安宁想起来羽林卫里还有个蛀虫没除掉,他既是傅靖川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也是对方穷途末路后唯一的利器,万一这个姑丈气急败坏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留在京都的人还是很危险。
朝着荀域笑笑,少年被她看得背脊发凉,眯着眼道,“戚安宁,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这顿饭算我的,一会儿那个铺子的馄饨我也帮你买,你把厉雨卖给我好不好?”
那家伙身手不错,要是肯为自己卖命的话,应该很得力。她可以叫他时不时替他跑个腿去看看裴佑赈灾赈得如何了,反正京都离临安也不远,快马加鞭几日就到了,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出城去寻支援。
“不是已经把他留给你了么,你还想干嘛?”狐疑地看着她,荀域不知道她怎么就瞧上了厉雨。
“你那是借用,又不是彻底归我,不一样的。既是借用,主子就还是你,他不听我的话,总嫌我给的差事浪费了他的能力,但如果我把他买下来,我就是他的主子了,我叫他往东,他肯定不敢往西。”托腮看着他,安宁想得很美好,打发了荀域,留下厉雨。
“他很贵的。”
“你开个价!”
荀域找店家要了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好半,最后竟开出个价给戚安宁。
“那么贵?!你想钱想疯了么?”安宁看着那个数字只觉头皮发麻,一个厉雨,够阿娘给她存的一半儿嫁妆钱了。
“他这么多年的吃穿用度都在这里了,我养个侍卫总不能赔钱卖吧,这样对厉雨也不公平。我待他可是很好的,从到大我吃什么他吃什么,穿的不差,学武更是贵,请的都是名师,按时收费的那种。”
“我呸!”戚安宁睨了他一眼,荀域这种人若没投生到皇家,肯定也是个奸商级别的,“那我租总行了吧,但我有个条件,租用期间我叫他办的所有事都不能透露给别人。”
尤其是对面这个狡猾狡猾的人。
“行,按计费,一十两不算多,要是救你性命的事儿免费,若是为你跟裴佑鸿雁传书之类的,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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