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副掌门微微一笑说:“这个从两罗国流传过来的歪理邪说,我自然也是听说过。当年,这一歪理邪说流传过来的时候,引发过不小的风波,让几代人的精神信仰都出现了危机。后来,多亏我们这里出现了个天才,将这理论给证伪了,才化解这危机。”
张知府说也是微微一笑说:“吕副掌门何必在我面前背书。你说这些都是官方史书中的话。你会信吗?你以为我会信吗?”
吕副掌门说:“我当然知道你不信。我也是不信。常有年轻人玩物丧志,那百十年里玩物丧志的年轻人也不是特别得多,只是因为恰逢进化论传来,这些年轻人的玩物丧志就被怪罪给了进化论。后来的那位天才,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刁滑之人。他也未将进化论证伪,只是提出了一个掩盖进化论的歪理而已。他这歪理提得却又恰逢其时,就成了唯一正确的真理。”
张知府说:“看来吕副掌门也是同情进化论的遭遇的。”
吕副掌门说:“我是在同情这一理论,还是在同情相信这一理论的人?我自己也有些说不清。说不清的事情,不说也罢。还是请张知府继续为我解惑吧。张知府为何说你们这些地方官员擅长开脱是进化论的原因?”
张知府说:“其实很简单,那些不懂为自己开脱的地方官员早已被淘汰,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这种有此特长之人。”
吕副掌门说:“原来是这个道理。我们江湖人常说江湖险恶,但和你们这些问人所经历的相比,我们的江湖却又好像没那么险恶。”
张知府有感而发:“文人相轻。我们这些做官的文人,不仅总是被人盯着有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有人认为我们做错了。我们若是不能练就这一身为自己开脱的本事,会死得很惨。”
吕副掌门也是叹了一口气说:“还好我当年没有走上读书做官这条路,否则怕是早就到了地下了。”
张知府却说:“吕副掌门哪里话。吕副掌门若是走读书做官的路子,也一定不会差到哪去。吕副掌门难道不觉得,你们这些武人混迹的江湖,已经与我们这些问人混迹的官场,越来越像了吗?”
或是被张知府说到痛处,吕副掌门就说:“我们今天就不谈这些江湖风气有关的事情了。还是请张知府推测一下那些变法党的地方官员会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好了。”
张知府也是好像自知失言,就不再多说那些闲话,而是回到正题,对吕副掌门说:“他们解释起来丝毫不难。他们大概是会说,自己之所以要瞒报,主要是为了取信于那些守旧党地方官员。他们怕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并不会立即相信自己的提议,而觉得是一个陷阱,所以先秉持观望态度。为了能让这些持观望态度的人下水,他们才不惜自污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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