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一块肉。
她是一根刺。
她长到了他的血肉里。
他要是拔掉这根刺,血都要流尽了。
这一晚,两人不欢而散。
……
江满月昏睡的时候,满脑子都只有一个人,那张冷峻的脸在她的眼前不断的浮现,每一次的闪烁,都让她眼睛发疼。
她用尽一切办法,却没办法把那张早该腐烂的脸从记忆里驱逐。
从那一年的夕阳初见,少年冷峻的眉目就深刻到她的心底。
十多年的坎坎坷坷,分分离离。
所有一切的悲欢离合,都被埋在那座残酷的废墟里。
那里面,埋葬着她腐朽的青春和十多年的爱。
那些东西本来被她封存在一扇门之后,可是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孤独的站在黑暗的夜里,只能看着那些回忆像海浪把自己卷走。
昏昏沉沉里,她听到耳边有人唤道:“满月,江满月……”
那声音很熟悉,带着如沐春风的温暖。
她泪湿眼眶,却没办法睁开眼睛。
那是阿年,是慕岚的声音。
可转瞬,温柔的声音被风撕裂,她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的手,她好像也被那双手带来的滚烫温度,引到了那一场火海里。
“你走吧,你快走……这里要坍塌了。”
“是我错了,满月……”
“我来带你走,你还愿意和我走吗?”
男人低沉哀伤的声音像一曲破碎的音符,不断的回响在耳边。
她眼前的混沌终于被撕裂,她几乎是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喉咙里溢出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傅庭凌!”
她瘫坐在床,身体虚软无力,身上浸出的冷汗打湿了睡衣。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茫然而空洞的睁大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很慢,却很有力。
这是……哪里?
眼前是陌生的卧室,空气里还残留着清冽的气息。
天光大亮,明媚的日光落满了一地。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慢慢地弯下腰,用手抱住颤抖的双肩。
四周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窗外的鸟叫声,风雪声,还有她自己缓慢有力的心跳声。
“你……做噩梦了?”安静了许久,房间里一个阴暗的角落,响起了喑哑的男声。
江满月瞬间抬起头看过去。
那张银色的面具盖住了男人的脸,只是对上那双眼,她就头疼欲裂,慢慢地脑海里的记忆逐渐回笼。
许久,她麻木的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他面前。
“k先生?”她才睡醒过来,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
他点头,目光游移在她的脚上。
江满月丝毫没发现异样,她用手捏了捏眉,走到他面前,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和他的目光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对不起。”她很认真的道歉。
这次轮到傅庭凌诧异了,他不习惯她这么靠近,下意识的把轮椅往后移了移。
然后,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
“昨晚不好意思,我烧糊涂了,把你当成了……”她无力的笑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成了谁?
自然是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啊。
傅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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