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她,他都要亲自去确认。
傅庭凌直接开往了医院,一路上他的心在不断的被什么东西撕扯开,疼得钻心,疼得喘不过气。
如果那个生命垂危的人真的是她呢?
很可悲,他连她是什么血型,他都不知道。
他上一辈子对她到底有多差呢?
医院里人潮拥挤,他进不去,只是随手抓住了一个护士。
“上午女子监狱送来的那个人,她在哪里?”
“还在抢救。”
“她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个姓江的——”
啪——
满世界的喧嚣折尽,傅庭凌高大的身躯一晃,他差点站不住脚。
姓江?还是姓蒋?
四周太过吵杂了,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那个人一定不能是江满月,一定不可以是……
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怎么能再次离开她呢?
为什么她的命运不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那样走呢?
是谁改变了什么吗?
为什么会遇到车祸?
也许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他得到苏近的消息,确认里面在抢救的人就是江满月的时候,傅庭凌的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他不会让她死的,他好不容易回来,老天爷不会是让他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的。
但是让傅庭凌为她心酸的是,陆家的人今晚却在为陆安宁举行生日宴会……
而他的满月躺在手术室里,在死亡线上徘徊。
知道她是冤枉的,如今站在她的位置上,他为她难过痛苦,为她心酸……
她明明才是陆家的掌上明珠啊。
为什么呢?
她被陆安宁抢走了一切,她就要死了,陆家的人都不知道……
傅庭凌觉得不应该让陆安宁这么幸福,他拨通了陆夫人的电话。
陆夫人那边很热闹,还有欢声笑语。
“庭凌,你在哪儿啊?安宁的生日宴会都要开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啊?我们安宁可是等着你呢。”陆夫人笑着道。
傅庭凌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手术室门口闪烁着的红灯,声音很冷:“我在医院,我不会来了。”
“怎么了?凌哥哥,你是生病了吗?我马上来看你……”陆安宁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傅庭凌的音色更冷,“有事的人不是我,是江满月。”
“她出了车祸,被撞成了重伤。”
“你们要是能来看她,她也会很开心。”
陆安宁倒是没说话了,陆夫人来接听电话了。
“庭凌啊,你又不是医生?你待在医院干什么?今晚可是安宁的生日啊,先回来给安宁过生日,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她,你待在那里也于事无补啊。”
傅庭凌这一刻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凉。
他低低地笑了,眼角浸出了湿润。
“陆夫人,您是不是也忘记了,今天也是满月的生日?”
话落,傅庭凌不给陆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家欢天喜地的,医院这边是一片惨淡。
他们为什么就没人为手术室里的江满月想一想呢?
傅庭凌这一秒,是真的心疼她,疼到了骨子里。
上一世的她,到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多少的苦楚和白眼?
可是这一辈子不一样了。
他会永远在她身边,他会一直保护她的。
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的。
老天爷啊,你要是听到了我的祷告,求求你让我的满月醒过来吧。
我不能承受命运这样的戏弄……
我愿意牺牲我的所有啊。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傅庭凌把上辈子的一点一滴都想了一次,可是她还是没有出来。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老天听到了他的祷告,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身体很虚弱,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她一被推出来,傅庭凌第一个就迎了上去。
时隔两个时空的距离,他在深夜的时刻,隔着微冷的空气,视线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眼,便是万年。
她的脸没变,她真的是二十二岁的江满月。
如果不是他真的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江满月,他至今都认为这是一场梦,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梦。
她戴着氧气罩,一张巴掌大的脸苍白得没有任何颜色,她的美不似陆安宁那样的清纯动人,而带着一丝细致和精巧,如同盛放的白玉兰,清新雅致。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如若不是胸腔有微弱的起伏。
他都会觉得她已经去了……
“让一让……”
他提步追上去,在护士不可思议的目光里,他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说。
“我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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