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摩思量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这不一样啊,封洪断山被封在匣子里,有的是时间让吐木虫起作用,落霜都已经在郡主府了,只要郡主在这段时间里去看过剑,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搞不好还让他们看出之前封洪断山丢失的端倪,得不偿失,万万不可这么做。”
秦英一听无奈道:“那不是以后都不能再用吐木虫了?”
薛摩道:“事关重大,那东西肯定也不会再让用了。”
秦英可惜道:“这可是秦飒废了好大的功夫,做了多少次试验才培养出来的东西,这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好可惜!”
说到吐木虫,它本是是一种可吐“丝”的普通昆虫,在秦飒手上,却养成了一种奇虫。
养成功的虫,所吐出来的“丝”只会附着于铁之上,“丝”就这么把封洪断山包裹其中,随着时间推移,这一条一条的“丝”慢慢凝合在一起会变成木头的样子,而且极其坚硬,需要特殊的液体才能融化。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封洪断山是被偷龙转凤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其实那两柄木剑就是封洪断山,只不过披了层伪装而已。封匣前,混进去的细作没办法接触到封洪断山,可是装封洪断山的匣子还是能摸到的,关匣前虫放进去,事情便完成了一半,而到最后事发之后,细作要拿到两柄被皇帝丢弃的木剑,还是很容易的。
秦飒是当今江湖里一等一的驯虫高手,可是为了这种虫,还是耗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如今只用了一次便不能再用,秦英作为秦飒的哥哥,自然为妹妹惋惜。
兴许是提到了秦飒,薛摩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神也柔和了许多,说道:“我的火蛊快用完了,什么时候让秦飒过来一趟吧。”
说着,薛摩脑海里就浮现出秦飒那双修长却满是伤口的手,因为长期接触各种蛇虫鸟兽的原因,被咬到就不用说了,更可怖的是,很多蛇虫都有剧毒,即便最后毒解,被咬到的伤口因为毒素积聚,就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紫的,蓝的,黑的,黄的,一块一块遍布在那双白皙的手上,只要是见过的人,不管是因为震惊或是害怕,都将一眼难忘。
不知怎的,想着想着,秦飒的脸便和另一张脸重合起来,薛摩有些心烦意乱,皱着眉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
提到秦飒,秦英看他表情,便知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薛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英想起点端倪,眉一挑,接着问道:“惊鸿坊出事的时候,你究竟人去哪了?”
薛摩瞥了秦英一眼,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真细心起来,倒也挺绝,遂打趣道:“哪有师父还给徒弟报备的?”
秦英嘴角上扬,起身道:“不肯说就不肯说呗,还搬出什么师父徒弟的来压我,真不害臊!”说罢秦英大摇大摆地就走出了房间。
薛摩心头暗淬一声,直道秦英这厮真是不要脸,放佛当初是自己求着他,要收他做徒弟一样……
秦英自小便和薛摩一起长大,自打秦英看到薛摩的第一眼起,秦英便觉得莫名的熟悉。
薛摩虚长秦英两岁,秦英的武功除了他自己练就的独门绝学外,其他的基本都是薛摩教的,所以秦英一直都称薛摩作师父,刚开始薛摩不肯,说兄弟间太见外,可秦英执意要这样叫,说什么薛摩的兄弟太多,不要被概括,独他一人称薛摩作师父,独一无二,后来,薛摩便也不阻止了。
两个人,小时候,摸爬滚打时在一起,长大了,刀光剑影里在一起,并肩走过太多的路,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猜个八分,当一起走了太远太久时,便会发现什么称谓都不足以概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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