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魑思索需不需要增派人手做长期斗争之时,秦英终于有行动了,谷雨照顾得尽心竭力,才半个多月秦英后肩的伤便已经对他的行动毫无影响了。
而秦英伤愈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扬州六扇门,而且是接连去了好几次,每次去,他也不惊动旁人,仅仅是偷听些什么,而这一切全都落在魑、魅的眼里。
夜色里,魑和魅躺在扬州地耳湖湖心的一艘兰舟里,这里就是他俩这半个月来的落脚处,地耳湖极大,船在这里既隐蔽又安静,绝佳的藏身之处。
湖面平如镜,船内透出莹莹烛光,魅说道:“没想到真的是秦英,他好大的胆子啊!要是我得到了丹真心经,就是借我十个胆,我还是会恭恭敬敬地呈到上头去!”
也许是四周太过安静,魅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极其敞亮,不过在湖心,除了他俩和鱼儿也没第三个人能听到了,所以并不忌讳。
魑皱着眉说道:“你说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我宁愿相信泉水逆流,朝阳西升,也没法去相信秦英会背叛薛摩!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薛摩要叛逃,整个碎叶城的弟兄,任你往日再手足情深,除了秦英,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护他,我……我实在无法相信当下这个状况!”
魑的思绪一下子便被扯回了五年前,那一年,碎叶城极其地不安定,薛摩叛逃了两次,第一次,薛摩被屈候琰抓了回去,毒打了一顿,一个月未能下床。
第二次,薛摩依旧被抓了回来,可是破天荒的,屈候琰却允了,他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说出的话,魑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他说,好,我让你走,但是你不能带走碎叶城的一分一毫,我会让你明白,你,离了碎叶城什么都不是!
薛摩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欲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随你一起!
魑记得他瞪圆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秦英走出了人群,走到了薛摩身边,那般虔诚的神情,在告诉着所有人:他不是在说笑!
屈候琰终于怒了,他额上暴起的血管让他看起来分外狰狞,他疾行到秦英面前,单手掐着他的喉颈,便把他提离了地面,一时间,琉璃殿外的人全部跪下了,魑回想了想,对,没人敢说求情的话,所有人就这么跪着,安安静静。
屈候琰说,秦英,我给你个机会,你再重新说一遍!
秦英的脸涨得通红,已经是气若游丝,他还是说,我要随他一起!
屈候琰冷笑着问,你的血海深仇,不报了?
秦英当时有没有犹豫,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他记得,他听到的三个字是:不报了!
屈候琰一挥手把秦英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咬牙切齿地,就说了一个字:滚!
秦英匍匐在地上,一直咳血,和薛摩说了什么话,没人听见,只记得薛摩背起秦英,就像丧家之犬一般,三步一踉跄地逃出了碎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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