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飒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突然心绪恍惚起来,如果刚才还只是闷的话,现在,她已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端起药碗就往房间外走去,薛摩一看,二话没说就追了出去,在游廊上拉住她,轻声道:“怎么了?”
秦飒垂着头摇了摇,薛摩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莫名地焦躁,刚要说什么,突然谷雨一脸紧张地从游廊一头跑过来,凑到薛摩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薛摩的神色蓦然冷峻下来,整个气氛,一下子就不对劲了。
薛摩对谷雨说道:“你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秦飒知道必定有事,强打起精神来笑了笑,拍了拍薛摩的手背,示意她没事,薛摩一脸欣慰,叮嘱道:“我外出几天,你好好呆在这里,别乱跑。”
说完薛摩从谷雨手里接过披风,除了秦飒,没和任何人打声招呼,两个人就风风火火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李蔻青见薛摩对秦飒的态度有异,扭头问池笑鱼道:“那个女人就是白容想么?看着……不像啊……”
薛摩对秦飒的态度太过不一般,以至于让李蔻青误会起来,池笑鱼一听也恍然明白过来。
好像是有那么点点不一样,特别是每次临行前,薛摩看秦飒的眼神都特别微妙,而这种微妙是在薛摩看其他人时,都看不到的,哪怕面对白容想,池笑鱼也没见到他露出这种眼神。
顾子赫摇了摇头道:“那是他徒弟的妹妹,青青,我送你回去吧,你这种身份呆在这里,确实不怎么妥当。”
李蔻青一看薛摩也走了,自己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对着池笑鱼说道:“笑鱼,那我就先回去了。”
池笑鱼点点头,说要送她出月满楼,下楼时李蔻青琢磨着池笑鱼和薛摩的关系,缓缓说道:“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刚才在房间里,我说的话都是出自肺腑,虽然你我多年朋友,但在感情的事上,我不退也不会让,希望你也是如此。”
池笑鱼听她把话说得那么坦诚,也不胜感慨道:“你啊,还是这直脾气,你的对手不是我,是白容想。”
李蔻青神色一愣,撇撇嘴,一脸坚定道:“不管是谁!”池笑鱼一听无奈地摇头笑笑,目送她离开月满楼。
池笑鱼看着李蔻青的背影,心里有些羡慕,性格使然,同样的心思,她能如此坦率地在薛摩面前说出来,反观自己,怕是万万做不到的。
一路上李蔻青向顾子赫打听了颇多关于薛摩的事,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她一定会从白容想手中把薛摩给夺过来的。
顾子赫也只能笑笑说:“那白容想又不喜欢薛兄,哪用得着‘夺’这个字啊!”
李蔻青一挑眉:“可是薛摩喜欢她啊!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我肯定可以做到的,而且你不是喜欢池笑鱼么,这样啊,你也可以抱得美人归,皆大欢喜!”
“诶,脑海里想的永远都比眼睛里看到的,要美好得多啊,要是真如你所想,我就没这么多困扰了!”顾子赫叹了口气。
“嗐!”李蔻青倒似是并不苟同,她道:“尽力而为嘛,虽然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但若是真认准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人可是排在天之前的!”
顾子赫听罢挑了挑眉,没料到她年纪不大,心气倒不小,问道:“不过,薛摩都被江湖人传得那么不堪了,你还喜欢他啊?”
李蔻青听他这么问,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人云亦云,听听也就罢了,不可尽信。况且我已然认识他了,自然有自己的判断。”顾子赫一听,突然觉得好像谁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薛摩一走就走了好些天,秦飒每天晚上都梦到同样的一句话,薛摩斩钉截铁地说,我发誓,我再也不回碎叶城了……
而她自己却被困在那铺天盖地的黄沙里,想找到出去的路,可是却连方向都认不清。
每每到最后,秦飒都惊得一身冷汗醒了过来。
秦飒第一次发现,她无比地想念碎叶城,虽然在碎叶城里,因为屈侯琰的关系,她也不能老和薛摩呆在一起,可是薛摩却常常会借口练武来陪着她,练得累了,就靠着她的肩膀小憩一会。
秦飒觉得虽然在那里他和她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可是,总还是触手可及的,而如今在中原,他和她即便近在咫尺,秦飒却觉得像是隔了红尘万丈般,遥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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