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英便绕树林一周,来到华浓所停的树旁,他揽着树干绕了一圈,停在了华浓身旁。
因为惯性的关系,停住时秦英及肩的头发被带了起来又缓缓落下,华浓看得恍惚了一瞬,随后说道:“我输了,以后……不会再纠缠你教我轻功了。”
华浓说完便要下树去,秦英一把抓住她道:“你们女人可真是较真,我都带你来这里了,本就做好要教你的打算了,不论输赢。”
秦英自己都没搞清楚,这句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放佛不受大脑控制一样,这些字它就这么一个一个蹦出来了……
唉——秦英心头哀叹,难怪自古有言,英雄难过美人关,看着她那失落的眼神,他是真的很不忍心。
华浓一听,一脸的意外之情,秦英接着说道:“不过,你不能叫我做师父,否则我师父那不是要当人师祖了,我怕折煞了他!”
华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
两人在树枝上坐了下来,秦英仔细地和华浓解说心法,起身演练时,秦英“咻”地一声便飞了出去,华浓紧跟其后,秦英回头向华浓提点着些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前方,华浓惊恐地瞪着眼睛,还来不及开口,秦英便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个满怀,抱着一起滚落到了地上。
秦英起身一看,没想到撞到的正是谷雨,两个人龇牙咧嘴地起身揉着头,秦英埋怨道:“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呀?你看我头,都被你撞了一个大包!”
谷雨闷闷地道:“我就是路过啊,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
秦英见自己理亏,看到一旁的药篓子问道:“又去采药啊?”
谷雨看了华浓一眼,拍了拍秦英的肩头,调侃道:“是啊,命苦着呢,哪像你,还有美人相伴!”
此话一出,华浓咻地就涨红了脸,秦英刚想辩解,谷雨抢先道:“不妨碍你们了。”说完提着他的药篓子,几步就走远了,倒是剩下秦英和华浓略显不自在地杵在原地。
他俩一直练到天色渐晚,直到秦英身上的血灵犀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料想是薛摩有急事要找他,才和华浓一起回了月满楼。
一进薛摩房间,薛摩看着秦英神采奕奕,便打趣道:“唷,终于开窍啦?这些年也不见你对哪个女人上心过,这次倒不一样了?”
秦英一听忙辩解道:“师父,你别乱说,我就是看她挺执着的……不教人家一点,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薛摩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后正经道:“把夜行衣准备一下,你也收敛收敛心神,今晚子时随我一起去趟郡王府。”
秦英一听凑上前小声道:“雁回宫真要对郡王府下手了?”
薛摩点点头道:“今晚一切看我眼色行事,我没出声你不可出声,我没行动你不可行动,不管到时候看到什么,皆是如此。”
秦英看薛摩郑重的神色,知道事关重大,连连点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秦英躺在床上假寐,锦被之下早已不是那套洗得发白的灰衫,而是一袭黑色束身夜行衣,他闭着眼,竖耳听着一遍一遍的打更声。
子时一过,腰间的血灵犀便震动起来,秦英摸黑翻身下床,刚打开窗户一抹黑影便翻了进来,秦英借着夜色一辨认,发现竟然是夜行门的魍,有些吃惊。
魍在秦英耳边轻声说道:“我来顶替你在这里,魉在薛摩房间顶替薛摩,我知道你很意外,但什么都不要问,今夜就会有答案了。”
说完,魍便上了秦英的床,被褥一盖,只留了半个头,秦英见这状况,二话不说,翻身就跃出了窗户。
上次盗剑薛摩和秦英对郡王府已是了如指掌,现在,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丝毫不费力地避过了各种巡卫,穿梭自由。
秦英跟着薛摩来到郡主寝室前,一开窗户,两人便翻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十分安静,薛摩往檐梁上指了指,两人心领神会,飞身各占一角。
躲在房屋的檐梁上,整个身体都隐匿在黑暗里,这种蹲守的姿势,让秦英觉得自己像只不会鸣叫的猫头鹰一般,其实不止此刻,从月满楼出来,两人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一般,一句话都没有说。
秦英很喜欢这种感觉,默契到只用眼神便能完全交流,之于薛摩,秦英永远都是即便我心里有疑问,我也会毫不好犹豫地跟着你的步伐,我相信你的一切决策,信赖你的所有谋断!
上阵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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