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蓉欲说些什么,杨夫人便清了清嗓音,说道,
“不过都是些下人不懂事儿闹的插曲
言府三姐妹来齐了便是。”
“事情不搞清楚,想必大家都有疑惑。”
安平郡主无视杨夫人猪肝色的神态,继续将火拱起来。
既然你儿子将我女儿拒绝,那你女儿的生日宴也别想办好。
“不知郡主还要弄清些什么
如果真要弄清,那妾身在这儿代蓉儿向郡主道一声歉——
方才小女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将一件小事儿说大,让在场各位看了个笑话。”
杨夫人此言一处,在场的贵妇都纷纷低下了头。
毕竟,杨夫人和安平郡主,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她们还是低着头悄摸好好看戏吧。
安平郡主被气得一抹狠戾的凶杀之光划过眼底,但很快被理智给按了下去,一声不吭地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闷茶。
其他宾客见状,也跟着坐了下去,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杨夫人毕竟是做东的,也不好冷脸,场上该有的气氛,她还是要维持——
“晴儿,你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不如表演一个技艺,为大伙儿助个兴”
安平郡主一听,心里更是气的发苦,杨夫人故意说晴儿才艺出众,提高其阶层,那不是侧面踩自个儿贵为郡主的女儿连个破落户都不如吗
真是气死人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听说晴小姐弹琴的技艺高超,行云流水的章法一听便来自名师手下
让人回味无穷啊!”
“不止琴艺,晴姑娘的丹青也是一流,栩栩如生的真实性”
“晴姑娘还会刺绣”
说话的人都是杨夫人平日里的闺中密友——
其实她们根本没有见识过言晴的才艺,今个儿将话夸出来,不过是来自杨夫人的授意。
言晴听了,心里没多大高兴,反倒自嘲了一翻——
看来以前还是活的太失败,连听别人的几句赞美都难上加难。
“不知崔夫人听过晴小姐弹奏的哪首曲儿”
安平郡主气儿顺不过来,便又开始找刺儿——
言晴这样的家世,先前在京城根本排不上号,崔夫人又怎么会特意留心
反正崔夫人和杨夫人感情如同姊妹,始终一致对外不喜欢自己,那还不如一块儿收拾。
“晴儿技艺显拙,上回为崔夫人奏的《春江阳花》不过是博人一笑罢了。”
言晴温温地说着,眸光与先前有几分不同,压抑的余光似乎在某刻将安平郡主刺到心惊。
“晴儿,你可是太谦虚,不如现下奏奏《春江阳花》让大伙儿开开眼。”
崔夫人心里暗暗捏了把尴尬的冷汗,转念也明白杨夫人的心思——
府里最多的荣华也比不过皇家,既然已在京城里傲据枝头,那找多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便是烹油烈锦,成为圣上的眼中钉儿。
身居高处,外人看着光鲜,其中的严寒只有自个儿知道——
荣华富贵到了一定的时候,祖辈留下的残根,后代便要慢慢收拾,一不小心,还要搭上鲜血去掩盖。
所以,仔细想来,找一个只会盯着内宅那点儿事的娇娇女,确实不如一个家境略差,但心性自小磨砺的姑娘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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