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郎中探向言欢的眸光便多了几分深意。
“夫人的孩子真的保住了?”
王大人欣喜之余,心里还略微泛着一丝忐忑,因而蹙着眉宇重复问了一遍。
“回大人,夫人胎相健稳,只需好好开上几副药调理,便可恢复元气。”
“二郎,我们的孩子真的保住了。”王夫人眼眶再此湿润,手也忍不住挪至腹部轻微抚摸。
“欢姑娘,老夫替夫人向你道声写。”
言欢没想到的是,身为礼部尚书的王大人竟然会因为此事向自己鞠腰行了个大礼。
“大人莫要折煞小女.......这都是小女该做的........眼下,大人还是帮陷害夫人的真凶揪出来较好。”
“真凶?欢姑娘的意思是,月娘是被人陷害?”
“现在虽然还不能妄下定论,但小女不相信巧合......”
最起码先前的粉衣女子是自个儿首要怀疑的对象。
仔细想想,王夫人觉着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二郎,你可要将此人揪出来。”
一想到自己孩儿的性命还有被危害的存在性,王夫人的心就不由惶恐。
“放心,敢伤我孩儿性命的人准逃不掉。”
王大人厚实的掌心覆在王夫人纤弱的小臂上,眸光却骤然深了深,表情一冷,便环顾了一番四周,
“对了,芸娘在哪儿?”
“昨夜,她好像着了凉,去如厕了.......”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等你出事儿的时候去?”
王大人的眉渐渐被愤怒拱成了川字眉,耳帘微微一动,一声熟悉的叫唤便传来。
“夫人,你没事吧?都怪妾,昨晚就不应该不掖好被子受凉。”
正说着,芸娘扬起手掌便冲着左脸颊扇了一遭,红肿的印很快布满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
王大人原本板起的脸好似因那高高落下的巴掌印儿而神色松动了几分。
“大人,不如让小女帮芸姨娘搭脉一回......伤风拉肚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要真把病气过到夫人和孩子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什么,孩子还没死?
听到这儿,芸娘手袖轻微往后一摆,指尖便掐进肉里,口里的血腥味儿也于一瞬间漫开。
“嗯......那便有劳欢姑娘了。”
王大人神色又如最初般覆满了寒霜,一对幽深的精厉双眸携着心中的狐疑狠狠地刺向芸娘的头顶。
芸娘心中略微一沉,便将皓腕递至言欢的跟前,
“幸好,先前吃了微量的泻药。”
“芸姨娘的确是拉了肚子,不过不是因为风寒,而是因为吃进了药物。”
言欢神色淡淡,眸里却暗暗观察着芸姨娘这张比纸还要惨白的脸,
“不得不说,她为了要王夫人腹中孩子的性命,那可真是费尽心机。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芸姨娘眼下还没有子嗣。”
“吃进了药物?”
王大人粗眉一挑,面儿更是阴沉。
内宅里的肮脏手段,自己也不是不清楚,所以芸姨娘为了摆脱自个儿的嫌疑故意吃下泻药,那也是有很大的可能。
想到这里,王大人便大步向前,厚掌直接覆住了芸娘的脖颈,
“说.......”
芸娘脖子被勒得透不过气,原就惨白的脸色此刻变得愈发羸弱,仿若一朵被风雨吹打随时会被折断的娇花,
“老爷,妾没有......”
盈盈的深眸泛着无辜的波澜,细小的花凤眼角随豆大的泪珠往下一落,惹人生怜的意味便让王大人手中的力度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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