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了唐朝弹指杀人的手段之后,剩下的人纷纷惧意横生,转身下山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贴心的抬走那个重伤的汉子,以及黑袍老头的尸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大片的血迹。
唐朝带着陈烁缓慢登山,一路上沉默不语,这让向来大大咧咧的陈烁心中泛起一丝忐忑。其实也并非唐朝故作高深,是因为自己在两场半的问剑中受伤不轻,表面看起来轻松自在,实则有苦说不出。慧觉大师的达摩剑,震伤了自己的右手经脉,接着又接下了势大力沉的巨阙剑,脏腑震动,雪上加霜!那一剑奔雷,虽然声势惊人,但是朱文厚为了混淆视听,未曾出力,反而是最轻松的。但是最后杀黑袍老者那几下,却是最要命的,对神意损耗极大,若是唐朝神完气足,心意饱满,就会轻松很多。唐朝旧伤未愈,自然是力有不逮。
上了飞云台,唐朝伸手一招,剑匣远远飞来,落入怀中,唐朝就这么抱着剑匣,推开学宫大门,走了进去。陈烁第一次踏足这雍朝禁地,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唐朝终于开口道:“无事,今天初一,学宫里没什么人,咱们直接去太白峰。”陈烁抱紧了怀中的巨阙剑,心情反而更沉重。
穿过幽深迂回的学宫,唐朝带着陈烁直接赶往后山。期间遇到了几名完全陌生的书生,看见唐朝和陈烁,丝毫不意外,互相点头致意后擦肩而过,深得君子言贵之要理。陈烁看着雕梁画栋如同王侯府邸的学宫,有些奇怪:“为何学宫建筑如此华丽?难道不应该是朴素简约吗?”唐朝随口答道:“因为学宫弟子中有几个名门望族,父辈不忍其子侄在此地饱受风雨,故出资修缮。”陈烁有些匪夷所思:“这也行?”唐朝奇怪道:“这有什么不行?你情我愿之事,又不是坑蒙拐骗。”陈烁哑然无语。
出了学宫,就看见雍山大小二十一峰错落有致,巍然屹立。唐朝站定,指着这些山峰,替陈烁一一道来!
“天元峰!雍山剑道第一!主剑青腾,峰主陆金吾,目前在南华大泽北境砥砺剑道!”
“东华峰!同为雍山剑道传承,主剑玉碎,无根水,峰主岳千河!”
“太白峰!主剑青苹,尚无峰主!”
“老龙头,是我一位精通厨艺的师姐的地盘儿。非请勿入!”
“墨湖峰!峰主宋横江,精通阴阳八卦、谶纬鬼神之道,已是花甲高龄,座下只有一名弟子!”
“西子峰,峰主范天和,是原扬州首富范家家主,在家族破灭之际被救上山,传授经商之道,并无亲传弟子。”
……
一一数完之后,陈烁心神摇曳,目眩神迷。这就是上雍学宫!
唐朝语气沉重:“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漏了十座峰没有讲,这十座峰,对每一位雍山剑士而言,都是心中的魔障,都想着有朝一日能重开所有剑峰,重新恢复我雍山十三剑峰的盛景!”
其实有一句话唐朝没有说出口,雍山剑道,成也萧无极,败也萧无极!
说着这里,唐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抱紧了剑匣,向着太白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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