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邵大洲大怒,狠劲一拍桌子,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我看谁敢咆哮公堂?这里老子说了算,一枪毙了他!”
阎双双转身往回走,心有不甘,又使劲往小媳妇脸上吐了口唾沫。
小媳妇也吐她。
两边人对骂,摩拳擦掌,眼看场面又要失控。
邵大洲对身边手下大喊:“现在谁敢闹,谁他妈就是凶手,直接给我往号子里铐!”
这下谁也不敢吱声了。
“都回去吧!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哪也不准去!”邵大洲把两边人都赶走了。
夜深人静,警局深处,邵大洲和吉运爷儿俩就着啤酒吃饺子,饺子和小菜是阎家送来的,酒是白家送来的。
吉运说:“师父,您看是谁干的呀?心里有数了吧?”
邵大洲喝了两瓶酒,有点上头:“哼,这案子没法破,破不得。”
吉运问:“怎么讲?”
邵大洲说:“看杀人的手段,不是军人,就是特务的行动队!这小子肯定是乱闯,倒霉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满街都是两边的特务、地工,又电台又联络站的,还有军队在地下倒卖物资,他碰上哪一伙,都是一个死。你想,城外头百万大军打得那么热闹都没打明白的事,咱们爷俩就能给捯饬明白啦?”
吉运说:“师父,我应该怎么办?”
邵大洲说:“小虎子,你加小心吧。你们结拜的那些个人里头,不简单啊。我要是你,啥也不干-啥也不问-啥也不说,装糊涂。马上要变天啦,这个时候必须装孙子。我是过来人。”
吉运说:“师父你放心,装孙子我最会了。”
邵大洲看着他:“装孙子不难,小虎子。可要是缠吧上一个‘情’字,就难说喽。哼!”
吉运说:“实在不行,我就出家当和尚去。我赤条条无父无母来,也赤条条地走。”
邵大洲说:“我看行。你师父我也是无家可归,老光棍一条,到时候也出家,咱俩还是师徒。”
爷俩想起当年艰难困苦和受的欺负,抱头痛哭。
正在哭呢,电话铃声响了,是个威严浑厚的男中音:“我是赵家骧。值班的是谁?”
邵大洲一个立正:“报告赵长官,我是邵大洲。”他使个眼色,吉运赶紧出屋回避,在外边关上门,并守住门口。
赵家骧继续询问:“邵探长啊。北市区的杀人案怎么样了,查到凶手了吗?”
“报告,已经有方向了,不是情杀,而是涉及军情。”
“这是我的专线,很安全,说吧。”
“报告,杀人的手法非常专业,最大的可能性,是中统行动队的人干的。”
“有没有可能是共党的人干的。”
“报告长官,这不可能。”
“好。这个案子交给我派过去的人吧,明早你把所有案卷交出来。”
“是。报告长官,报界的人如果来问,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
“报告长官,明白了。”
当晚,各处报馆均接到电话,告知不要再继续跟踪北市区的血案。取而代之的是故宫老鬼案的翻炒,一个叫柴新亚的后生,说半夜又看到了故宫西区里的鬼声鬼影,还上台唱戏呢,各家报纸跟风描抹了一番,北市区的案子不大有人提起了。
有意思的是,阎家的人也不大追问这个事情了,也没有人再去闹白晓峰。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更没有人再向安少翔、代万军问起案情。
………………
张玉靓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刚刚看着书就睡着了。
还是去吧!早晚躲不过这一关,她还是决定去买试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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