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缝隙是两层交错移动,虽说好似移动的很慢,但是,两层同时在动,速度就要快多了。
齐雍正是找准了时机,并且速度够快才能趁着那两层铁壁交错时露出的缝隙挤进来。
姚婴站稳,借着小灯笼的光环顾这里,还是一条通道,和之前的一样。
这个地方,到底是如何修筑的?好生奇怪。
“公子,我刚刚就想问你,那个突然袭击孟公子的是谁?把他撂在外头,他身体又不适,会不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齐雍怕是也不好交代吧,那可不是一般人,是留荷坞的长公子。
“这些机关你认为如何?”齐雍看也没看她,只是冷声问道。
“在没有光线的时候,对于我来说,这里就是死路。但是,有了光线,又看见公子的一举一动,我忽然发现,这些机关好像也不是很难。”是时机,左右两侧的铁壁与紧贴在一起的另一层都在移动。它们移动的方向是相反的,正因为相反,各自都有空缺,在两层铁壁之间的空缺重叠交错时,就出现了生路。
“你都看穿了,你认为以孟乘枫的聪明才智会想不到?用不着你在这里操心,他死不了。”齐雍的话还是讽刺居多。不过说的也是,他们这些人都挺聪明的,机关暗括之类的东西,好像也难不住他们。
姚婴叹口气,他的话她还真是接不上。
没有停在原地,齐雍稍稍感觉了一下这条路转动的方向,之后便转身继续走。
姚婴跟着,毕竟只有那一个小灯笼的光亮,在这种黑咕隆咚的地方,那一点点光亮就像是生机。必须得追逐,否则她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倒是齐雍十分镇定,而且,他好像一直在试探着要往深处走。毕竟,如果要出去的话,得往外侧走才是。
这会儿他们已经进了第三条路了,尽管不知它们运转的规律是什么,可他们往深处走是很明显的。
“公子,你是打算进入这迷宫深处么?”不出去,反倒是一直往里走,深处有什么?
“你认为在这种地方修建出这迷宫一样的东西是为了什么?”齐雍边走边问,也没回头看她。
“迷惑敌人,或是隐藏自己,也或许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生的时间。”都有可能。
“这个小蛮在皇都纵横多久了?”他问道。
“很多年了。我在皇都听说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红锦庭自立门户了。”再加上她在红锦庭受训、出名,很多很多年了。
“那你说,她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建出这么一座迷宫来,是为了逃跑么?”他接着问道。
“是啊,很奇怪。而且,其实我没想清楚,为何小蛮姑娘要在今日这般涉险呢?包括公子在内,来的都是大人物,小蛮姑娘在皇都这么久,想必也知道他们的身份。缘何,又要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而且,好像眼下也没查清楚她到底有什么问题吧,反而自己暴露了。
“是啊,很奇怪。”齐雍冷声道,听来,他也没有做什么,而是小蛮姑娘自己乱了阵脚。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再说,可以确定她是巫人么?”姚婴没有在她身上闻到任何的气味儿,虽说她会在油灯和熏香里动手脚,但那种东西和痋蛊没有关系。她红锦庭出身,会这种伎俩很正常。
唯一能给她扣上是巫人帽子的证据,也就是之前那迷宫外木门上的倒刺,以及在她视线里一闪而过的大竹鼠。
“她不打自招,就是巫人。”对女人,齐雍可真没半点儿怜香惜玉之意,定罪时毫不含糊。
姚婴无话可说,倒也不是说认为小蛮姑娘无辜,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何要在此时暴露自己?自乱阵脚,不像是个聪明人的做法。
继续前行,齐雍的步子并不快,但也要比这通道转动的速度快。
忽然,他缓缓的停下来,姚婴也几步走到他身边。跟随着他的视线,往内侧的铁壁上看,微弱的光亮,她其实看不太出来这铁壁的变化。
就在两个人都无声的紧盯着铁壁时,忽然之间,那铁壁上真的出现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就像是变魔术似得,明明前一刻还黑漆漆,但之后就破开了。
内外两层铁壁交错,缝隙出现的极其突然,但齐雍等待的便是此时,拽着她就顺着那缝隙闪了进去。
铁壁刮到她的手臂,无比坚硬,很疼。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空闲去关注疼还是不疼了,因为从那缝隙闪进来之后便觉得这里不对。稳住身体,转眼环顾,这是一个圆形的密室,五六十平米大小,黑咕隆咚。借着齐雍手里那小灯笼的光亮,这内壁上浮雕罗列,密密麻麻。
还没看清楚那些浮雕呢,就听得这密室上方传来嘁哧咔嚓类似于齿轮摩擦的声响。抬头往上看,依稀的瞧见一颗颗野兽的脑袋悬在穹顶,龇牙咧嘴的冲着站在下面的两个人。
齿轮摩擦的声响骤然一停,齐雍便一手将她揽到臂下,脚下生风,迅速的在这密室中转圈。
与此同时,密室穹顶上的兽头开始朝着下面射出冷箭,无数颗兽头,万箭齐发,这密室里顿时跟下了暴雨一样。
齐雍带着姚婴闪躲,一直贴着墙边,这铁壁犹在转动,并且速度好像也加快了。
兽头里的冷箭像是无穷无尽,姚婴被齐雍挟着,已是头晕眼花。她的身体与风中落叶没什么区别,齐雍力气极大,速度也特别快,他不只是一直向前,而是前前后后的闪躲。
数次姚婴都感觉有冷箭擦着自己的头皮过去,但幸好齐雍带着她躲过去了。
蓦地,齐雍忽的靠墙停下,他另一手甩出去,那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小灯笼便飞了出去。
小灯笼倒转着飞射向穹顶,那原本是木质的提杆被运满了力量,直直的插在了穹顶最当中的一颗兽头的嘴里。
嘁哧咔嚓的声响再次响起,而如同暴雨一般的冷箭却在同时消失,这密室的转动也缓了下来。
齐雍微微气喘,手臂一松就把姚婴放在了地上,不过她还在晕乎着,脚下不稳,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索性也没松开她。
满地都是一掌多长的极细利箭,铺了厚厚的一层,脚踩在上面,都能感觉出它们有多锋利,若是穿在身体上,非得扎个通透不可。
那盏小灯笼就插在穹顶中央的兽头里,它还亮着,成了这密室里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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