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本善起了个大早。打开窗帘,让房间通通风,却看到一辆银色GT2000停靠在楼下,在清晨的阳光下流线型的车身煞是好看,这年头根本没几个人会开这种完全没有符文加持的纯机械古董车。
靠在车门上吸烟的,正是白让。
感受到陆本善的目光,白让吐了个烟圈,举手打了个招呼,陆本善尴尬一笑,赶紧拉上窗帘。
这大叔都不睡觉的吗?
叫醒陆可爱,洗漱穿戴完毕,两人下楼去上学。
路上免不了经过不知道在车门前靠了多久的白让。
“我昨晚试过了,那刀根本不出来。”
“嗯,我看到了,挺可爱的。”
看到了?什么意思?陆本善尴尬无比,很想让白让解释一下,实力强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
陆可爱左看看右看看,止不住的好奇心在心中翻滚,陆本善以前的交际圈明明小的可怜,最近身边怎么都会冒出一些很有个性的人来。
“哦,这是白叔,白涵涵的长辈。”陆本善向陆可爱介绍道。
“这是我妹妹,陆可爱。”
白让点了点头,熄灭了烟头。
“你和我去一趟将军那里,学校那边已经通知过了,不用担心。“白让不由分说让陆本善上了车。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本善清楚知道白家的人都什么德行,眼看避无可避,陆本善嘱咐了陆可爱几句,让她确定自己不是被绑架,便上了车。
摇下车窗,清晨的凉风吹来十分舒服,车上放的是巴赫平均律,具体哪章陆本善并不清楚,熟悉的旋律令他忐忑的心情稍稍平稳。
“将军他老人家,见我有什么事吗?”
周遭风景快速向后掠去,“具体得老爷子自己才知道,反正和你身体里那把刀有关。”
想也是。
路上经过一家咖啡馆,白让把车停好,靠在在门口吸烟,递了张黑色的卡片,让陆本善进去自己买份早饭。
这大叔肯定就是自己想抽烟了,这人是三餐都靠烟的吗?陆本善愤愤不平。
点了咖啡和可颂,让人用纸袋把白让那份包起来,陆本善默默蹲在白让旁边吃起来,说实话和白家的人相处都很直接,还蛮没负担的。
看着啃着可颂的陆本善,白让轻笑一声,“怎么都看不出你小子体内会有春时的样子。”
习惯了来自白家的打击,陆本善无动于衷地喝了口咖啡。
吃罢继续上路,白家的老宅在郊外,开了莫约半小时,来到了一扇气派的院门前。门前的护卫明显认识白让这辆特征明显的车,打了个招呼后便打开了那扇朱红色的院门。
门后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群,院子中央有一尊很显眼的九尾狐雕塑,普通大理石材质,但作者手法极好,毛发毕现,更有一种陆本善说不上来的神韵在其中。
一名穿中山装的老者和白涵涵站在雕塑前。
“小友应该有看过市立图书馆前的阿真和阿修吧?”
老者面朝雕塑对着陆本善问了一句。
看了看情况应该是问自己,陆本善老老实实回答道:“嗯,昨天刚看到过。”
老者缓缓转过身来,面目和善,发须雪白,驻着个小拐,没有丝毫“独断的白将军”的凌厉气魄。中山装扣子扣到了最上头,看成色应该穿了很久,但仍旧干净整洁。小拐黝黑,平平无奇。整一个公园散步的老革命形象。白涵涵在一旁搀着,特别乖巧。
“这九尾狐,也是同个作者雕的,气韵神态都不错吧。”
“爷爷,你和他说这些他不懂的,这人愣楞的,哪懂什么气韵。”
“呃……”陆本善尴尬地挠了挠头,也不恼。
白断山笑呵呵地把他领进屋子,白让没有进去,依旧在院子里抽烟,大家也已经见怪不怪。
三人围坐在茶桌前,白断山洗杯注水沏茶一气呵成,喝的是普通茶叶,不带灵气。近来提倡节约修真资源,白断山明显不是个奢靡之人,自然以身作则。比起经常鄙视自己的白涵涵和无视自己的白让,相处下来,陆本善觉得这位独断的白将军好像是白家最好相处的一位了,邻家老爷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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