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练武长大的。泼水嘛……也练过。有时候泼开水、有时候泼冰水,也有时候泼洗脚水和淘米水,所以我有好多种泼法儿,郡主要看么?”
兰馨郡主忍不住要翻白眼儿了。
这是个什么小姑娘,比自己还会胡说八道。
当然,兰馨郡主不能输。
她冷笑一声:“练武?小女孩儿练什么武,四肢发达、脾气暴戾,泼起来连亲戚都打。母亲你快叫她回自己席上去,别在这儿碍我眼了。”
“这……”郡王妃表示很为难。自己刚夸过人家讨喜,要这么送回去,岂不是承认自己就是被女儿给挟制了?
虽然自己就是给挟制了,但也不能这么明显承认啊。
陈木枝自然不会让郡王妃为难。
她继续保持讨喜微笑,朗声道:“女儿再泼,桂花照样金秋飘香、美酒照样开坛十里,可见,一个女子泼与不泼,影响不了世间万物。郡主既可以嫁于春风,木枝当然也可以泼天泼地。”
在座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望着陈木枝。
完了完了,这小姑娘是不知道兰馨郡主的厉害,找死来了。
兰馨郡主也惊愕地望着她,她吸的那口凉气比众人的都大,大到半天都没缓过来。
只听陈木枝又道:“再说了,以讹传讹也是常有的。都说郡主古怪,木枝却觉得郡主特立独行,是个奇女子。都说木枝凶悍,又有谁知道,木枝也很委屈,明明是替表姐治病,却被说成是打架。”
陈木枝一指坐在隔壁席上的王华岚:“瞧,我表姐都在呢。我才回府几天,要有那本事把表姐打到喊救命,今日还能亲亲热热一起来给郡主贺生辰么?”
众人纷纷向王华岚望去。果然没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
加之王华岚最是作状,关注她的是全是贵妇,家里少不得就有个勋贵儿子要娶亲,必定得端出最优雅、最动人的姿态。
当真看不出半点儿被打到喊救命的痕迹啊。
兰馨郡主也很无语,平常谁敢这么怼她,郡主根本没有对手,现在突然冒出来个陈木枝,郡主一时竟不知如何回怼了。
还是那老王妃,最是打圆场的高手,也拉起陈木枝的小手道:“方才你说我们兰馨是个奇女子,你真是说对了。不愧是一直跟在安国公身边的,小小年纪,有眼光!”
那郡王妃也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我记得你外祖是郑尚书,今儿郑尚书家孙女儿也来了吧,那也是个讨喜的孩子,在哪儿呢?”
这是要相看儿媳妇来了。
一听郡王妃要找郑存芳,郑夫人也赶紧领着郑存芳过来行礼。
两个小姑娘偷偷对了个眼,又暗自笑了。
王氏见众人只想着陈遇安的夫人是郑家女儿,无人关注自己,内心不免伤感,悄悄地退下来,回到自己席上。
还没坐稳,就听见王华岚一声惊叫。
“啊!”
“华岚,怎么了?”王氏问。
王华岚惊恐地指着旁边一桌、也就是西边第三桌上的一位年轻姑娘。
只见一片黑压压的虫蚁成群结队,从那姑娘垂下的裙角往上爬,已经爬到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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