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知女子三从四德最为要紧,这里头最要紧的,便是万万不可嫉妒,当年你生下绍庭后,便着意给德陵纳了妾,我原瞅着你是个懂事的,只是如今上了年纪,怎么反而不及从前了?
听说你将德陵的侍妾贬去做了粗使,这可有违妇德,失了正室度量,为妇人之大忌。”
虞德陵听闻嫡母为这件事指责自己的妻子,他护妻心切,便急忙解释道:“关于此事,母亲怕是有些误解,其实贬斥孙氏一事,并非叶氏的意思,一切都是儿子的主意。”
因为虞琬瑶和虞绍垣在这里,虞德陵怕伤了两个孩子的脸面,所以也不便详说孙氏的过错,只得含糊带过:“只因那孙氏糊涂,犯了过错,儿子不得不给他些惩处。”
“我与你媳妇儿说话,你插的什么嘴?”
虞老夫人瞪了虞德陵一眼,将往日里的嫡母威严不由自主地端了出来。
虞德陵还想再辩,但虞夫人怕他冒犯嫡母,这样的日子,若是惹了嫡母生气,传出去便是大不孝,非同小可。
于是她忙扯了一下虞德陵的袖口,微微摇了摇头,意示他不可再多言。
而且打从方才福下身去,虞老夫人便一直没有让虞夫人免礼,所以直到这一刻,虞夫人依旧还拘着礼。
见虞老夫人生气,她便就势跪了下去道:“多谢母亲慈心,提点儿媳,儿媳不胜感激,得母亲教诲,儿媳知错了。”
“嗯,知道便好,起来罢。”虞老夫人见庶儿媳在她眼前如此顺从柔懦,一时心里十分受用,自然也并不在意那什么孙氏犯得是什么样的过错,应如何解决这件事。
她所要的,不过是儿媳俯首恭顺而已。
心中畅意,不免便又多说了两句:“你瞧瞧你大嫂,都给你大哥纳了两房妾室了,虽是那两个东西不争气,一时还未替你大哥再添儿子,但你大嫂这贤德恭顺的心意,终究已是在这儿了,你说是不是?”
听着这话,虞琬宁这才注意到,在姚氏身后,还站着两个女人,俱是布衣荆钗的打扮,都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其中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略显丰腴,似是有了身孕,另一个则十分消瘦。
此时听了虞老夫人那“不争气”的话语,便俱低了头,脸上微露窘迫之色。
只是这两位侍妾,穿戴实在过于寒酸,尚不及孙氏被惩处前一半的好,方才没留意到其中一个怀有身孕的时候,还只当是普通侍女呢。
瞧着情形,虞琬宁便想起虞德陵时常说起他的亲娘,儿子都大了,却还布衣荆钗地站着伺候人,想来便是这般模样了。
想到这些,虞琬宁心里暗暗翻个白眼,瞧这虞老夫人在这儿把她大儿媳姚氏夸得上天,便是见她如此苛待丈夫的妾室,必定也是从婆婆那里有样学样的。
这样也能被夸成贤德恭良,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摆明了只是借着姚氏拿捏这不受她待见的庶儿媳罢了。
虞夫人心里自然也明白,只是她身为儿媳,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婆婆争辩,只是十分温驯地道了一句:“母亲说得的,儿媳自当多向大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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