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薛翰林十分意外,下意识去捻须,手伸到半空才想起自己已经无须可捻,只好作罢咳了一声:“好,那就你先。”
百里书院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很擅长的范南风站了起来,她本意只想拖延时间等到课读结束,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在众目睽睽下沉默了半天。
“等什么呢?有话快说!”
范南风只好信口胡诌:“学生认为,想要国稳定发展,就要广纳贤士多赏识任用人才,可如今的律法,挡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出路,让人入仕无门,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地挥洒,致使很多人怀才不遇一生碌碌无为,学生觉得广修经济也好,大兴军事也好,需得在人才充足的基础上,要想多得人才,就要放宽标准,要想标准放宽就得从源头上解决,而源头,就是奉行的律法...”
范南风话未说完,学堂中突然爆发出一声笑,接着嘲讽道:“范南风你想的美,说这些还不是为自己谋私,你以为改了律法你就能跻身名门了吗?市井徒到哪都是市井徒!”
说话的是个太守之子,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因着家世之便已注定将来有一官半职,十分地看不起他人。
范南风也不恼,等他说完才开口道:“先生你看,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有的人锦衣玉食家世显赫,但仍掩盖不了鼠目寸光昏庸无能的天性,有的人才华品性俱是上乘却仕途无路,都是律法受限啊,若一直照此以往不无改变,将国交到那些胸无大志的人手里,让他们掌权,怕是业界要完!”
“好!南风兄说的极有道理!”
这一声喝彩将范南风吓了一跳,循声望去竟是孟子安神采奕奕看着她,“南风兄真是见解独到!”
“哪里哪里,”范南风尬笑着,心里却在想怎么钟声还不响。
薛翰林也频频点头,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嗯...你说的不无道理,还有吗?”
“没了。”
“好,那沈良奕你说。”
范南风立马改口:“先生,我还没说完。”
得到了薛翰林的允许,范南风又开始继续忽悠,这次她找到了窍门,立刻滔滔不绝:“私以为,除了律法之外,对女子也不能设限,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女子从出生就被教导三从四德,教导嫁个良人相夫教子一生便完整了,这真的是女子们期望的吗?有的女子也想保家护国,也想献计朝堂,也心怀天下苍生也有一腔热血,就因为她们是女子,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入仕了,这真的对女子们好吗?”
有人闻言反驳:“你又不是女子,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期望?你这一番慷慨发言,不了解的还以为你就是那类女子呢。”
周遭笑声响起,范南风不慌不忙回呛:“你也不是女子,你怎么知道她们期望呢?我这番话只是陈述事实,怎么你就那么激动?害怕自己连女子也比不过吗?”
“好了!学堂上斗嘴成何体统!!沈良奕,轮到你了。”
范南风这才发现沈良奕正看着她,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仿佛在质疑,她不该有这样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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