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奕嘴角一抽,一只手倏然握成拳头,火气几乎要压不住,可对面三个人也是一副等着他回应的认真样,只好硬生生憋出微笑,道:“味道极好。”
“还怕小公子吃不惯,菜合口味真是太好了!来,小公子多吃点。”范大说着,又给他碟子里夹了好几样。
沈良奕就在这一片热情的投喂中,被迫吃到了凌晨。
五天的开放日转瞬就到了末尾,范南风送走依依不舍的姐姐们回到学舍,看着那些蓝布包着的礼物陷入沉思,自己本来就是校霸,再无拉拢旁人的必要,送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了?
浪不浪费倒是两说,可她一个霸霸上赶着给小弟们送礼物,着实有点太掉价了!
可若是不送,这么一堆东西摆的到处都是,又太占地方!
“让一让。”
正当范南风进退两难想的头疼时,沈良奕出现在她身后,手上拿着宣纸与文书,一如往常地冷漠:“这书桌上全是...”
范南风立马了然,将一堆礼物毫不怜惜地向外一推空出个供他写作的位置,一个锦盒因此被她推掉在地摔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小撮绿玉流苏。
接着沈良奕的视线被她一挡,范南风以袖擦了擦桌面,一边又笑嘻嘻道:“沈兄我腾出地方来了,你要写信呀?我来给你研墨。”
“不用!”沈良奕严词拒绝后铺开宣纸,将文书放置一旁,研好墨选好笔,自顾专心写起了信。
范南风不敢再多言,自知这五日她的所作所为给对方攒了诸多怒气,被拒后乖乖蹲在地上捡盒子,发现那盒子装着一条玉腰佩,墨绿色圆玉上雕着繁杂却不艳俗的蟠螭纹,两块缀玉间又嵌浅绿色的宝石被流苏固定,十足的上好品相!
好巧不巧,偏偏沈良奕今日又穿着墨绿色云锦袍,腰间绦带朴素无一物,似乎就缺少这样的玉佩。
范南风想了想,而后将玉佩悄咪咪揣进了怀里。
学堂上夫子还未到,她找人把所有的蓝布包搬入讲堂,自己占了夫子的位置,对下座的众学子道:“同学们,开放日家长到访,我们老范家备了些微不足道的礼物,目的为了促进我与诸位的同窗情谊,因此我受我爹嘱咐将这些礼物送到诸位手上,现在都听我的,念到名字的上来领。”
这口气颇有一种嗟来之食的傲慢,引得学子中有人不满:“知道你们范家财大气粗,但也用不着这么显摆吧,你以为你那些礼物我们有人想要吗?”
范南风闻言慢悠悠翻开手册,找到与说话人对应的情报:“姜维兄且慢,你不想知道给你备的是什么礼吗?若是白玉耳杯,与皇上御赐的一模一样,姜维兄还不想要吗?”
姜家近来很得势,在大萧皇帝面前是红人,红到皇帝把最喜欢的白玉耳杯下赐,被姜太守奉为神物,却不慎让姜家小女打碎,这事传出去可是杀头重罪,姜家倾尽全力想弥补,暗中找各路商人寻替代物却不得,姜太守忧心如焚,为此还病倒了。
姜维闻言两眼放光,甚至不惧被自己刚说的话打脸,转瞬一副感难以置信的模样道:“真的是白玉耳杯?南风兄可别诓我!”
范南风眉头一挑,笑吟吟伸手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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