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宁红着脸,低声地复述着:“临行前,父亲说这事伙食费,还说,小孩子上门用不着送礼。”
流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一回生,两回熟,不用太拘谨。瑾承除了在学问上跟我客气,其他时候就没见过他跟我客气。瑾承这人,跟我学医的时候,就特别会过日子。那时候我药店里的学徒,每个月有一两银子的贴补,再加上有些病人给的小红包,一个月也能有几钱,你猜,你爹一个月能剩多少?每个月都有一两多,其他人也就能剩六七钱。怎么省下来的?跟着我蹭饭。”
见刘文宁不再那么拘谨,流云接着讲道:“不过,瑾承也够勤奋,从来都是早至晚回,别人背《药性赋》只求能记住名字和药性,他从来都是背下来一段之后,问我里面的药是什么样的,勤能补拙,所以他成了我第一个徒弟……”
刘文宁兴致勃勃地,听着以前自家老爹学医时的酸甜苦辣,听到自家老爹为了背歌诀废寝忘食,忽然觉得父亲很陌生。
就在这时,流云停住了,看着正起劲的刘文宁,笑了笑:“文宁,要不你勉为其难尝尝我们家的早餐?说了一早晨,都有点饿了。”
刘文宁点了点头:“那就打扰师祖您了。”
流云指了一下刘玄凌:“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大师姑,京大国文讲师。”
刘文宁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大师姑。”
“其他的上次见过了,就不用介绍了。”流云白了一眼正要作怪的刘玄凌,“本来呢,上次见面,就得有个见面礼,可你爹来去匆匆,我也给忘了,今天给补上。”
刘文宁接过流云递过来的东西,一看,是一方小印玺,翻过来,印文是阳刻。印文的字体和文字,刘文宁都不认识。
见刘文宁一头雾水,流云也没有详细解释:“这是发丘印,至于印文要靠你自己了。现在咱们去吃早饭。”
进了餐厅,刘文宁才发现餐厅是真的大,以前见过的那都是厨房隔间:餐厅正中的餐桌足有二十米长,两边整齐地摆着二十八把椅子。不过,当刘文宁想起,自家师祖有二十七个孩子的时候,就释然了。
早餐很丰盛,粥的火候也极佳,刘文宁也吃得很饱。可吃饭的时候,刘文宁发现,师姑之见小动作不断,师祖也看见了,可就是放任不管,刘文宁觉得有些困惑。
吃完早饭,刘文宁被安排到原来刘玄孝的房间里,因为跟同样爱好古玩半路出家的刘玄恭不一样,刘玄孝是专业的,还是历史系高材生。
进到房间里时,刘文宁被屋子里那占满了一面墙并且高到顶着房顶的书架给镇住了,除了刘文宁熟悉的二十四史,还有一些像是服装之类的书。
没多久,刘文宁就收到了盗墓专业的第一本课本《中华上下五千年(初级启蒙无考证版)》,这本号称初级启蒙的书,足足有三尺厚。
本来以为书会很枯燥,可刘文宁看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之后就渐渐地被书里的一个个精彩的任务故事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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